韓澈:“我知道了。”
嗯,下次師父看書的時候不要給他倒茶。好的,記下了。
然後他乖巧地坐在一邊,等待師父提問。
薛蠻道:“師父說,你可以開始講了。”
韓澈:“沒有啊。師父什麼都沒說”
薛蠻道:“他已經眼神暗示你了。”
韓澈:“……”
他覺得他和師父交流有障礙。
在薛蠻的幫助下,大夫和病患進行了不太順利的溝通。韓澈將從小到大治病的事情詳細地說給苑瓊華聽,苑瓊華不時低頭寫寫畫畫,認真記錄著。只是韓澈往日只負責痛得哇哇叫和吃藥紮針,並不知道自己所服藥物的成分,各中詳細他也說不清。
這些事情要屬那個經常讓他家準備棺材的胡大夫最為清楚了。
薛蠻問師父:“我去將胡大夫請來?”
他師父搖搖頭,沒讓他去。又繼續問了些問題讓韓澈答。
事情問完,苑瓊華把他倆打發出去,自己在書房冥思苦想。
到了晚上小兩口去書房找師父,發現人沒了,桌上留了張字條,歪七扭八地寫著兩個字:“走了。”
韓澈道,說了跟沒說一樣。
至少要寫走去哪裡了吧?
薛蠻道:“肯定是去找胡大夫去了。”
“啊……”韓澈面露難色,“這樣太麻煩師父了……讓他跑來跑去,我心中很是過意不去。這麼折騰,他會煩我吧。”
“你多慮了。”薛蠻道,“師父很喜歡你的。”
“真的嗎?”韓澈不太信,“我跟他有交流障礙,他每次跟我說話肯定都覺得很費勁。”
薛蠻微微一笑:“你突然多了個師父,師父對你好,你心中覺得開心嗎?”
“當然了!”韓澈道,“我從小就不招我爹待見,有個長輩喜歡我我簡直開心死了!”
“那他也是一樣的。”薛蠻一邊摸著韓澈的頭,一邊道,“突然多了個徒弟,每天師父長師父短的叫著,還生得這麼可愛,身為長輩心裡肯定也是喜歡的。”
韓澈被家人討厭慣了,一時不太敢相信:“是嗎……”
“是啊。”薛蠻的表情極為認真,“人與人之間的羈絆是很神奇的。從前我父親孤身帶著我,後來他與師父結緣。我突然多了一個師父,多了一個……嗯,師父師父,就說父親好了。我也覺得很奇妙。他是我父親一樣的存在,現在你我他,我們是一家人了,一家人之間不必有什麼過意不去。他跟你一樣,都是比較敏感的人—喜歡胡思亂想之人——”
“我哪裡胡思亂想了?!敏感了。”韓澈打斷他,“我才沒有哦,你不要亂說。”
“好,你沒有。”薛蠻一臉寵溺的笑容,
薛蠻道:“不要插嘴。”
韓澈道:“我沒有。下次可以試試。”
薛蠻忍俊不禁:“可以。只要你喜歡。”
韓澈梗著脖子道:“我當然喜歡。”
“你啊。”薛蠻撥了撥他泛紅的耳朵,笑道,“有本事別害羞。”
韓澈道:“我是敏感之人,自然會害羞。”
“我還沒說到重點,”薛蠻道,“聽我把話說完。“反正你不要和師父太客氣,方才說到師父和你一樣都是敏感之人,你若跟他太客氣,他肯定以為自己哪裡做得不好,又不敢跟我們說,於是就一個人瘋狂內疚自責。我最開始就因為跟他太客氣把他嚇哭過……當然,後來我爹教我做人了”
“哈哈哈。”韓澈忍不住笑,又道,“那你現在是在教我做人了?”
“對。”薛蠻道,“別跟他客氣,就跟他上躥下跳他最喜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