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一旁的寧廣白看得心驚,急道:“這是怎麼一回事?!”
眼看著他要沖過去幫自己的師兄,張布可連忙攔住了他。
“那人是王爺手下的人。”
他這麼一說寧廣白就明白了,於是跟著張布可一起看戲。
那兩人也沒打多久。
淩浣之雖然心中有氣,但他著實精疲力竭,無法發揮全力。而且薛蠻剛剛才救了他,他也不能做的太過分,無非簡單發洩一下些心中的怨念就收了劍。
薛蠻也沒有計較,還誇贊他的劍法不錯。
打完之後淩浣之便對他表明了身份。他對薛蠻道,鎮海樓已經不往玄一閣送人了。他只得自己劃船漂過來,但路上遇到風浪,他翻了船,所以後來變成了他們看到的那樣。
“布可老弟認識我的。”淩浣之看了張布可一眼。
“認識。”張布可臉色不太好看,他努力堆出一臉笑容,“淩大人對天機樓多有關照,布可銘記於心,感激不盡,沒齒難忘……”
淩浣之對他露出贊許的笑容:“幹得不錯,王爺說——”
他一句話還沒說完就搖晃兩下往後面倒去,張布可連忙扶住了他,急著問:“王爺說什麼了?!”
然而這人在水裡泡了幾個時辰,此刻額頭滾燙,不省人事,根本無法回答他的問題。
張布可急得抓心抓肺卻也無奈,只得和薛蠻一起把人扛了回去。而寧廣白則是去醫仙樓幫淩浣之要治風寒的藥。
不久他回來了,先伺候淩浣之喝了一碗藥湯,又往一旁的煮得的熱氣浪滾滾的藥罐子裡加了些藥材。這一碗是給韓澈熬的。薛蠻不好意思讓寧廣白過於操勞,便接過了他手上的扇子,讓他去休息,自己繼續對著爐火扇風。
寧廣白一天一夜沒閤眼,著實有些乏了,就聽了他的話,去和張布可擠一張床。
至於另一張床,自然是讓給淩浣之了。
此刻這房裡有四個男人,三個閉著眼的,只有薛蠻睜著眼。
韓澈還在等他,他不能睡。
他看著遠處的翠翎樓雀翎樓,又打起了精神。
而在翠翎樓雀翎樓,韓澈本是坐在床沿上百無聊賴地翻著一本書,等待著自己的夫君,沒想到先被一個醉酒的家夥闖了門。
是酒公子。
那人真是喝了酒來的,一身酒氣,醉態明顯。
他手上還端著一杯酒。
“來人啊,”他吩咐隨行的人,指著韓澈道,“把他給我綁起來。”
“你想幹什麼?”韓澈還沒來得及站起身就被酒公子的隨從抓住了胳膊,用床兩邊的紗帳綁住了手。他有種不祥的預感,於是連忙大聲呼叫。
他剛喊了一聲酒公子就大跨步來到他面前,一把捏住了他的下頜,把手中端著的那杯酒倒進了他嘴裡。
韓澈掙紮著,雖然漏掉了一些,但也飲入了一些。酒水入喉一陣腥甜,是極為古怪的味道。他嗆得的咳嗽了兩聲,感到從喉嚨至肺腑一陣灼熱,彷彿吞的不是酒,而是火。
“呵,”酒公子抓著他的頭發,俯下身盯著他的臉,用曖昧的眼神看著他道,“你長變了許多,比以前更好看了,我也比以前更喜歡你了。”
他滿口酒氣噴在韓澈臉上,令人作嘔。
韓澈被扯著頭發,只得用腳踢他。“滾開!”他怒喝,“我要降一道天雷劈死你!”
然而他大病未愈,力氣薄弱,根本傷不了對方。
酒公子覺得好笑,他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韓澈道:“你還真把自己當神仙了。”
他正要抬手去撫摸對方的臉龐,忽聞外面傳來侍衛的聲音。
“站住!”
門口幾個侍衛拔劍阻攔突然闖入的女子,那人卻是一個閃身避開了他們,如鬼魅般閃入室內,關上了門。
“還請公子慎行。”白夢君道,“玄女是神,不可褻玩。”
“他是神?”酒公子冷笑幾聲,眉宇間忽然擰出一道戾氣,他盯著韓澈的臉,冷冷道,“那今日,我便褻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