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布可把目光投降薛蠻,薛蠻笑著道:“若是符合這幾個特徵的話,寧先生說的那人應該就是我的師父,苑瓊華。”
“什麼?”寧廣白瞪大了眼睛,“竟然是薛兄的師父嗎?這麼巧!那薛兄是何時入門的?”
薛蠻道:“不早不晚,是在二十二年前,我三歲的時候。”
寧廣白頓時露出失望的神色:“那是我該稱呼你一聲師兄了。”
“先生不必多禮,”薛蠻道,“我師父也沒帶你多久,算不得什麼。”
寧廣白道:“教一天也稱得上師父,況且他還極為認真負責。你若想獨佔師父,我可不答應。”
“不敢不敢,”薛蠻笑道,“今天你我師兄弟相認,是喜事。”
他倒掉了茶,換上了酒,與寧廣白舉杯同慶。
寧廣白亦是極為開心,他問起師父的去向,薛蠻看向了張布可。
張布可連聲喊自己無辜。
“就因為我學了劍法,後來無意間被教我醫術的館主發現了,他覺得我不夠專注,就將我逐出了師門,我便揹著劍離開了庸醫館,從此做了一個逍遙自在的劍客,時不時也幫人看看病。”寧廣白看了薛蠻一眼,笑著道,“學咱師父,醫劍雙修。”
薛蠻道:“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,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也很不錯。”
寧廣白深以為然:“不過我還沒咱師父那個境界,他是天才,醫劍雙絕,我啊,怕是這輩子也趕不上他了。”
薛蠻端著就被沉吟道:“如果我告訴你,師父的劍法是一個刀客教的,你會不會更沮喪?”
寧廣白臉上的笑容凝固:“我沒喝醉,師兄你別騙我。”
薛蠻不欲深談,笑笑道:“對,我騙你的。”“你們師兄弟別喝醉了啊,”張布可提醒道,“還有正事沒談呢。”
“啊,對,正事。”薛蠻晃了晃酒杯,對張布可道,“那就由布可給師弟介紹一下。”
於是張布可便擔任起了介紹前情的指責,開始眉飛色舞地給寧廣白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。他從他們兩人在廣場上見到宋明昭的斷手開始講,一直說到桌上的這幾杯酒。
他講完後寧廣白一拍桌子,興奮道:“你們找我就對了!我正是為了調查玄一閣而來!”
“嗯?”薛蠻推測道,“難道師弟身邊也有人受其丹藥所害?”
“沒錯。”寧廣白道,“我遊歷江湖的時候也結識了幾個朋友,其中有和我一樣天資愚鈍但痴迷武學的,後來他苦於突破,就上玄一閣求了所謂的增強功力的藥丸回去吃。開始的時候確實有效果,令他內力在短時間內提升了不少,但招式上還是沒什麼起色。
我覺得不對勁就問起,他遮遮掩掩迴避我。後來等到他生了病,時常感到渾身無力,但也不找我問診。直到我偶然去找他切磋,發現他連劍都拿不起來時,逼問之下他才坦言。但他卻不肯告訴我藥是從何而來。
我直覺是藥有問題,他卻說是自己天資不好,與藥無關。後來他越來越虛弱,我束手無策便帶他回庸醫館求助。師父看過也說可能與藥有關,因此命我想辦法來玄一閣一探究竟。”
他緩了口氣,又道:“我原本想盡力在玄武會上勝出好獲得丹藥,但近日發現來賓高手如雲,我恐怕沒有機會獲勝,正苦惱中,沒想到你們就找了上來。”
“一切都是機緣啊,”薛蠻感慨道,“多虧師弟來了,不然我們也很為難。”
寧廣白道:“何時讓我看藥?是否允許我進入他們的煉丹樓?”
“他們定然不會允許外人進入煉丹樓,”張布可道,“但……薛大哥或許可以帶你進去。”
他話中有話,寧廣白馬上聽懂了。“你們進去過了?”
“然也。”薛蠻道,“但我只識得幾味藥材,不知道他們煉制丹藥的過程是否有問題,因此沒什麼收獲。但我以為既然知道我們要檢查他們的丹藥,他們如果有問題肯定會做好準備,現在去怕是已經晚了。”
“也是,”寧廣白陷入深思,“那如何是好?”
薛蠻道:“而且,王炎所服用的丹藥與現在的不是同一批,或許之前的有問題,現在的沒問題,畢竟玄武會來者眾多,他們也擔心被當眾拆穿吧。”
“嗯。”寧廣白道,“那王炎現在在何處?可否讓我診視?”
薛蠻道:“白日裡我同布可去探望他,他的弟子說他還沒醒,將我們拒之門外。”
“現在再去看看吧。”寧廣白道,“我擔心夜長夢多,出現變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