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蠻:“那就有勞姑娘了。”
別過這兩人,玄緋匆匆去追玄纓,玄纓在一處花樹下等著她。兩人彙合後一同前往雀翎樓,在那裡,玄緲和玄綺早已到了。
“如何?”玄緲問。
玄纓咬了咬嘴唇,低聲道:“我輸了,他確實很強。”
玄緲微微有些訝異,又很快恢複自然:“那依你二人之見,可以讓他去保護玄女?”
“嗯。”玄纓點點頭,“他的實力足以護玄女無虞,有了他,玄女也不會再拖著我們幾個練劍,只是他的瘋病讓我有些擔憂。越是武功高強的人發起病來越難控制。不過玄緋已與他約定明日找大夫為他看病,到時讓大夫動些手腳就可控制他。”
“可是……一定要這樣做嗎?”玄緋有些不忍,“他已經痛失了心愛之人,現在我們卻連同他的記憶也要抹去,這樣會不會太可憐了?”
幾個人一時語塞,無人發言。
玄緋又道:“閣主教誨我們,要傳承玄女神意,心懷善念,解救世人疾苦,若是我們不顧他的感受隨意剝奪他的一切,豈不是違背了閣主的教誨?”
“他的愛人多半是死了,讓他保留著痛苦的記憶難道是更好的做法嗎?”玄綺道,“還不如消除他的記憶,讓他忘卻一切痛苦,把這裡當作家,從此無憂無慮。”
“可是你又怎知這樣對他更好?”玄緋認真起來,“人是我帶回來的,我不想害了他。再說他還有一位小兄弟。若是我們抹去了他的記憶,難道也要一併處理掉他的弟弟嗎?我希望幾位姐姐可以慎重,他本就是個外人,不應該貿然讓他擔任玄衣使的指責,玄女那裡大不了多派幾個人去保護就是了。”
“你!”玄綺臉上帶了些慍色,“到底是玄女重要還是一個外人重要?你如此維護那人,莫不是對他動了心?”
“休要胡說!”玄緋漲紅了臉,“我不過剛與他認識,怎會有那麼多心思?我只是看他可憐罷了。你如此強橫,豈不是更不把玄女和閣主的旨意放在心上?”
“好了!”玄緲一聲輕喝,“不要再吵了。自家姐妹為一個外人爭吵不休像個什麼樣子?”
她看看玄緋又看看玄綺,沉吟道:“阿緋的顧慮不無道理,貿然讓那人擔任玄衣使的職責確實有些草率。這樣吧,阿纓還是先從剩下的玄衣使中挑選合適的人選,找幾個武功在上層的組成一支小隊,合力保護玄女。”
“玄女最不喜一群人圍著他,到時定要趕人,不信你們就試試好了。”玄綺丟下一句冷言冷語就藉口還有事處理先行離開了。玄纓沒拉住她,幾人面面相覷,神色都有些尷尬。議事議到眾人都心有不悅,其他三人也很快散了。
另一頭,薛蠻還不知道自己差點被人為抹去記憶,他枕著鳥鳴聲睡去,又在鳥叫聲中醒來。
他醒來時發現張布可那小子不在床鋪上,也不知道那人是半夜被人拐走了,還是自己早起出去了。
薛蠻在床上呆坐了一會兒,之後起身洗漱,對著銅鏡細細梳理自己的卷發,又戴上額飾,認真調整。
張布可回來時正好看到這個人在認真打扮,不禁笑了。
“你是黃花大閨女嗎?打扮得這麼認真。”
薛蠻口中銜著發帶,含糊不清道:“我隨時都有可能遇到我家世子,可不得隨時保持著玉樹臨風的模樣,免得讓他見了嫌棄。”
說完他取下發帶,繞到後頭開始綁頭發,一圈一圈又一圈,綁緊後打個結。
張布可道:“你還挺樂觀。”
“那當然。”薛蠻道,“我每一天都期待與他遇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