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>&>&>
遠在王坪村,韓澈悠悠醒轉。
是的,他賭贏了。
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在心裡暗自慶幸自己沒害死薛蠻。
雖然大難不死,但他摔斷了腿,正躺在紅色帳子遮擋的硬床板上休息,外頭一陣喧嘩,不知道什麼人在說些什麼話。他只覺得頭疼欲裂,昏昏沉沉。
沒多久,一個蒙面女子端著一碗藥湯進來,扶他起來喝藥。
韓澈皺著眉頭飲盡苦藥,而後問:“這位姐姐,信幫我送出去了嗎?”
“玄女要送什麼信?”女子將碗放在一邊,拿起手帕幫韓澈擦拭嘴角的藥汁,溫聲道,“天上的信差我可聯系不到,還請玄女見諒。”
韓澈兩眼一翻,無奈道:“再說一次我不是什麼玄女,我只是個食人間煙火的普通人,而且是男的,男的!”
女子不顧韓澈的抗議,兀自說道:“小女子先去為玄女準備膳食,請玄女稍安勿躁。”
“喂!”韓澈想拉住她,卻因行動不便,抓了個空,氣得他拍了一下身下的床板,又弄疼了自己腫脹的手,心情更加煩悶,只得老老實實躺下休息。
韓澈是在數天前被撿到的,那時候他從高崖墜落,失去了意識,不知在樹上掛了多久,又是風吹,又是雨淋。好不容易有了一絲意識,就看到樹下站著個拿鋤頭的蒙面女子,正對著自己大呼小叫,高喊著什麼“玄女顯靈”。
韓澈迷迷糊糊,還以為自己靈魂出竅見到鬼了。
但很快就有一群農人跑了過來,將他從樹上救下,帶回了村子裡。
一路顛簸中,韓澈昏了過去。再醒來時,這個蒙面女人就張口閉口喊他“玄女”,還一直把他當女子看待。韓澈不知是自己神經錯亂還是對方神經錯亂,一遍遍對她解釋自己的身份對方卻不聽,韓澈又氣又惱,但他有傷在身,毫無辦法。
這日用餐之後,韓澈拽住女子,嚴肅地問:“看你不像一般農婦,你到底是什麼人?為何要利用我裝神弄鬼?”
女子看了他良久,沉吟道:“我叫白夢君。”
“好,白姐姐。”韓澈道,“勞煩你幫我寫一封信,送到衢縣悅來客棧,就說我摔斷了腿,讓掌櫃的找人來接我。事成之後你跟我一起走,往後客棧就送給你了,保你衣食無憂,財源滾滾。”
白夢君倒了一杯茶:“我不要你的客棧。”
“嫌小?”韓澈道,“那間客棧地段極佳,生意很好。若你真的不喜歡,盡管開出條件,只要不過於離譜,我都可以答應你。”
白夢君側過身子,掀起面紗淺飲一口淡茶,而後緩緩道:“我要你——忘了自己。”
“什麼?”韓澈皺起眉頭,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