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婉婉耳聰目明，能隔牆聽到旁人的交談，但這是她的秘密，自然是不會宣之於口的。
“我確實是笑你，不過並非是因為方才之事。”
“那是為何？”海氏用帕子貼在下顎輕輕擦拭面頰的汗，縱然小心，可還是擦落不少粉黛。
安羽柔見了都不禁皺眉。“這是什麼粉，怎的輕輕一碰就掉下來？”
她們身在王妃之位，用的都是上好的極品，更何況在外傳言現任榮王與榮王妃伉儷情深，又怎會給榮王妃用這等次品？
海氏看著帕子上站著的粉黛有些尷尬，低下頭不語。
安羽柔和蘇婉婉對看一眼，兩人眼裡都有疑惑，但更多的是擔憂和心疼。
“還說為何，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據？”蘇婉婉握住海氏拿帕子的手。
“海姐姐，你實話告訴我們，是不是外頭那倆婢女偷換了你的胭脂水粉？”
蘇婉婉湊近了聞，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。
海氏身上的香味很是廉價，胭脂的成色也不好，絕不是一個王妃該有的模樣。
“不怪她們……是我自己守不住東西。”海氏低下頭。
她知道蘇婉婉，只能招了。
“那怎麼能怪你呢？”安羽柔拉著海氏坐下，心疼不已。“你是主，她們是僕，哪有僕人偷拿主子的物件，反倒要主子來遷就的！”
“可我想，若是拆穿她們，她們豈不是會受罰？想來你們也是聽聞過我家公的嚴厲，我若是將事情抖漏出去，家公怕是會打死她們！”
“想來她們也只是從前沒用過好的，犯了些小錯誤，我忍忍也就過去了。”
蘇婉婉挑著眉眼聽完她的說辭，笑的比哭還難看。
天啦嚕，這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心嘛？
她無法苟同！
“就算如此，你也不能這般縱容她們！否則時間長了，這些刁奴必然會蹬鼻子上臉！”安羽柔難得語氣重，可見有多氣。
“我看外頭那倆婢女不僅僅是偷換胭脂水粉這麼簡單，她們平日裡怕是都不將你當王妃敬仰。”蘇婉婉說的直白，海氏的臉瞬間就白了。
海氏低著頭沒有接話，屋內的氣氛逐漸低迷，直至凝固成冰。
最終還是安羽柔先打破了僵局。
“先更衣吧，來，我給你拿了件乾淨的衣裳，是我年輕時候王爺給我置辦的，可惜我身子骨不好，只穿過一次便擱置了。”
安羽柔取出一件水粉色的裙衫，嬌嫩溫柔，確實很美。
“安叔的眼光真不錯！我定要讓蕭寒好好和安叔學學！”蘇婉婉眼睛放光。
海氏看著安羽柔和蘇婉婉大大方方聊著自家相公，一點都不拘謹，還一臉幸福的模樣，滿眼都是羨慕。
抱起裙衫，默默走到屏風後更衣去了。
“哎呀，你看我們光顧著聊天，竟然把主角給忘了！”
安羽柔拍了拍蘇婉婉，繞到屏風後。
“海妹妹，這裙衫一個人不好穿，我來幫你吧……”
最後一個字落下，安羽柔突然收聲，頓住了腳步。
“怎麼了？”蘇婉婉好奇地探頭，卻被安羽柔給推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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