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墨矜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此景，拿起香排在後頭，蘇婉婉也立即收斂驚訝，依葫蘆畫瓢。
“好些了嗎？”風蕭寒見她步履穩健，不再搖搖晃晃，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詢問。
“恩。”她還以為不在他身邊，身子又會變得千斤重，卻不想突然閃現到頂端的時候，整個人神清氣爽！
“剛才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，這個神女叫的是不是太草率了？”蘇婉婉左思右想，還是說一嘴比較好，畢竟這直接上升到國家層面，她人微言輕，還是有點慌的。
風蕭寒眼色暗了暗，“這是天意，不可違。”
蘇婉婉挑眉。
沒想到老臘肉也是這般迷信之人？
那她以後是不是可以仗著神女的身份好好欺負他了？
“別走神。”風蕭寒上前進香的時候，手指輕輕捏了下她的臉頰，角度卡得正好，沒叫下頭的人瞧見。
但風墨矜卻看了個清清楚楚，差點氣炸。
他還從未碰過婉婉的臉！
“墨矜。”皇帝回過頭，瞥了他一眼，風墨矜立即收斂情緒跟上前。
幾人一同進香後便開始正式的祭祀儀式。
蘇婉婉和風墨矜一起站在高臺上，對天，對地，對祭臺之下的文武百官和皇室貴族誦讀致辭，一一叩拜祭天進香，祭臺下方早就備好的幾口大方鼎也都開啟，齋戒了十五日的宮女們給眾人一一分發香柱，眾人跟隨蘇婉婉他們的程序，依次上前進香。
一聲聲響亮的鑼鼓聲有節奏地敲打著，彷彿是在淨化所有人的心靈。
每個人的心絃都緊繃著，全程無人敢多說一個字。
此刻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處，金光普照祭壇，鍍出一層光暈，格外顯得莊嚴神聖。
一切都進行地井然有序。
“神明在上，佑我嶽霖，百年昌盛——！”
說完最後一個字眼，蘇婉婉鬆了口氣。
她沒想到主持祭祀大典竟是這般的體力活。
關鍵是一開始登上祭臺的時候太費力了。
回頭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哼唧給找出來，然後銬上鎖釦帶身邊，小傢伙再敢逃？直接蒸煎炸煮伺候一遍！
“皇后，上來吧。”皇帝從蒲團上站起身，睥睨向高臺之下為首的鳳冠之主，眼神中透著高深莫測的暗流。
皇后突然被點名，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“皇上，依照規制，臣妾需要在臺下引領諸位祭拜神明，是不能上祭臺的。”皇后笑了笑，依舊是那般端莊淡然，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已亂成了麻花。
“之前不用，是因為祭天大典上所用經文都由天命選中的貴女抄制，而這次朕知道，皇后你也出了一份力，朕理應賦予你登上祭壇，親自將經文祭天的權利。”皇帝這番話讓百官紛紛讚歎，天子仁德，帝后情深，實乃嶽霖國之幸！
皇后笑容都蒼白了。
若沒有蘇婉婉方才的那一系列無法用常理解釋的變故，她或許還不會如此忌憚，可眼下這祭臺分明就不正常，若是真如傳聞中那般有靈性，那她豈不是要原形畢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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