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大頭仍然閉嘴不答,臉上一片湛然,大有泰山可傾此氣不竭的意思,孟軻目光冷冷的看著他,半晌,道:“也罷,我走了。”
說著,他轉過身,目梢子卻瞥及姬大木那愕然後的鬆散與釋懷,於是,他身形剛剛轉了一步,突的出手施展定身魔法,袁大頭閃躲不及,“吭”的一聲悶哼,人已像一堆爛泥般栽倒。
孟軻一把抓起他來,將他四平八穩的擱在一張太師椅上,然後他蹲身到椅下,粗著嗓子道:“小福子……”
叫了幾聲,外面已起了一陣急促的步履聲,方才那下人的口音傳了進來:“導師,小福子在。”
孟軻壓著嗓子,威嚴地道:“請胡大師來。”
外面的小福似乎愣了一下,低聲道:“胡大師不是在今夜要與你一起去查夜麼?怎的……”
孟軻粗起聲音怒道:“去!”
那小福子忙應了一聲,急急去了,坐在椅上的袁大頭卻空自急得大汗淋漓,兩眼翻白,一點念想也沒有。
孟打拍拍他的肩頭,道:“我學你的聲音,雖然不怎麼太像,但韻味總還有那麼一點,在這時,那小福子不會太注意這些,學人講話首先要記住的一點就是語句盡量要短,要含混,而且,不能說得太多,因為言多必失。”
袁大頭氣得渾身發抖,嘴角抽搐得像得了羊癲瘋,孟軻微微一笑,將他的椅子搬轉向窗,輕輕道:“別生氣,硬漢,我給你施展了定身術,別人不一定看得出來,但那胡大師一定能察覺,所以,不能令他看到你的面孔神態,等我慢慢的騙,看看能有多少收獲,當然,成功的希望只是一半。”
又等候了一陣,外面樓梯上已響起了腳步聲。
輕輕叩叩門,外面一個宏亮的聲音道:“袁大哥,在下來了,大哥可有吩咐?”
孟軻悄然俯在袁大頭耳邊道:“此人聲音宏亮清晰,可知定為一年輕人,而且他稱你大哥,那麼,他大概也只有三十歲不到,年輕人血氣方剛,心直口快,騙起來較為容易……”
袁大頭氣得呼吸急促,全身抖索,卻是毫無方法阻止,孟軻笑了,故意有氣無力的向門外道:“為兄身體不適,老弟,查夜,你就獨自去吧。”
外面姓胡的那人彷彿怔愕了一下,道:“袁大哥,有些地方在下不熟,而且往‘老巷口’那裡巡視時,若沒有你,誰也過不去,這……這……”
孟軻又咳了兩聲,道:“老巷口?”
外面的人急急的道:“是呀,就是囚禁姓孟的幾個朋友的地方,雖然已加了防備,姓孟的也不知道此地所在,但如萬一因為我們未去查視而出了漏子可是承當不起啊……”
孟軻輕輕呻吟了一聲,道:“唉,為兄確是身有不適……”
門又被敲了幾下,那外面的人又道:“大哥,在下可否去請前面的大夫來為你診視一下?順便也稟明院主另派人手替你?”
孟軻想了想,咳嗽著道:“罷了,咳咳,為兄就挺他一夜吧!”
門外的聲音停頓了片刻,帶著幾分迷惘傳了進來:“袁大哥……你聲音好像有點變了?……”
孟軻竊笑一下,悶悠悠道:“唔……嗓子痛……身上酸軟……唉……”
外面的人像是略一猶豫,道:“大哥,可要在下進來侍候?”
孟軻壓著喉嚨,低啞的道:“罷了。”
停了停,門外之人輕叩叩門,道:“那麼,袁大哥,在下去了,三更鼓響在下來此相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