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軻望著她,道:“曾經如此,但是,我不能老待在那裡,是不?”
眼神中派露著無限驚恐,少女畏縮的道:“你……你是怎麼……怎麼出來的?”
孟軻笑笑,這笑,浮在他那血跡斑斑創痕遍佈的面龐上,古怪而悽厲,有一股子寒氣:“我要出來,所以,我出來了,我這樣子不好看,你也覺得?這要感激令兄,全是他的傑作。”
少女呆了呆,害怕的問:“你,你要尋他報複?”
孟軻哼了哼,冷冷的道:“自然,還有這院子裡的每一個人,這莊子裡的每一個人,其中,包括了姑娘你,你們都會得到應得的報償。”
少女顫抖著,恐懼的道:“你不會得逞……我哥不是好惹的……”
孟軻忽然又笑了,道:“我笑臉娃娃孟軻也不是好惹的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現在,第一個便是你。”
少女驚恐莫名地又往裡面縮退,但是,裡面是牆壁,她顯然沒有地方再可躲藏了,一面抖,一邊畏怯的道:“不,不要……孟軻,不要……”
他覺得這少女顫抖的呼號像一隻無形的手撥動著他的心絃,淚涔涔的,悲切切的,似一頭祭臺上待宰羔羊的呻吟,不錯,她原本便沒有反抗的力量啊……
猶豫了一會,他默默的注視著這少女,半晌,他問道:“你叫什麼?”
少女抖索著,可憐兮兮地道:“米……格……”
皺皺眉,孟軻道:“這裡的會主已近五旬,哪來你這麼年輕輕的妹妹?”
那少女——米格,潤潤嘴唇,低低道:“我……我們……我們是同父……異母。”
孟軻勾動了一下嘴唇,道:“暫時,我留下你,但是,這並非表示著我會饒你,只要我的心腸變硬了,你仍然難逃一死!”
他放下羅帳,正要轉身,卻突然又回手將帳幔掀起,望著驚魂不定的米格,冷然道:“我問你,你兄長把另外擄來的兩男兩女囚在何處?曾否以酷刑相加?”
她恐懼的道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”
孟軻目光一硬,道:“你曉得我囚在何處,便不會不知道他們囚在何處,假如你不願說,姑娘,這一點已足可使我心腸變硬……”
她抽噎了一下,淚水奪眶而出:“大名鼎鼎的孟軻,想不到卻來欺侮一個女子……假如我說了……我哥哥會打死我的……”
孟軻微微一怔,注視著他那一顆顆沾在頰上的晶瑩淚水,不可察覺的嘆了口氣,道:“罷了,就算你不知道。”
他緩緩放下羅帳,緩緩往視窗行去,而在這裡,一陣急促與淩亂的鐘聲已那麼刺耳的傳來,問或夾雜著隱隱的叱喝及喊叫。
回過頭,孟軻平靜地道:“這是什麼?”
帳內的米格待了一會,低幽的道:“召集人手的警鐘。”
孟軻閉閉眼,道:“不錯,他們也該發覺我出來了!”
外面,嘈雜的步履聲與人語聲匆匆過去,又匆匆過來,一兩聲疑神疑鬼的喝問和叱呼亦叫個不停。
孟軻安靜的注視著書桌上那盞冷清清的精緻銀燈,任外面一片緊張與混亂,那些,好似與他毫不發生關系。
低怯的,米格的語聲傳來:“孟軻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