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重一哼,鷹老大道:“你為何不說海家幫先行啟?撕毀盟約,殺我來使,傷我友人?更不提你在半路埋伏,屠殺我手下之事?”
一仰頭,孟軻徐緩的道:“鷹老大,你包庇龜族敗類,又不問青白暗遣手下企圖進犯大野城,更火焚海家府,兩度大舉攻殺海家幫,這些,你還以為做得光明正大,堂而皇之麼?”
鷹老大憤怒的道:“小子住口,是非曲直,魔法界上自有公論,你我是成敗定英雄,事到如今,你莫非尚要與本主到天堂裡講理麼!”
冷森的一笑,孟軻徐緩的道:“就只是可憐你老而昏庸,落得如此慘敗局面,尚在這裡妄尊自大,閉門稱王,鷹老大,絞索已經擱在你的脖子上了!”
“呔!”
鷹老大斷喝一聲,出手竟是出奇的快,那“呔”的一聲尚在他可舌尖上打轉,紫銅巨型魔杖已到了孟軻的咽喉!
不閃不動,孟軻穩如山嶽,手中的魔杖在近距內劃著直線暴漲了十倍猝而上仰,“當”的一撞裡已將對方的杖震了出去!”
幾乎分不出先後,左手的魔杖在一仰裡猛閃而去,十七杖在手腕的顫翻裡融為一片,卻分成三十四個不同的方位罩向了鷹老大!
於是兩杖上下左右,有如滾雲奔濤般急速揮展,火星四濺,震擊當當,孟軻退後一步,鷹老大已斜出五尺!
毫不稍停,孟軻迷谷雙杖搭成十字形,心念動處“玄光四式”之‘玄光漫天’的咒語暗生!
於是——
一圈巨大的光波發自“迷谷雙杖”,波光又幻成一圈圈美麗而悽迷的弧線,灑出一點點,一滴滴繁星也似的精芒,看不見光的來勢,摸不清波的去向,那浩瀚無比的光波,已在瞬息間透穿四周方圓三十米之內的所有白衣身軀!
滿蓬的血雨並濺,連那討命追魂的死神之來勢都未看清,首當其沖的的幾名白衣大漢盡已殘臂斷腿、肚破腸流,鬥大的頭顱滿地亂滾著,傷殘者幾乎不分先後地嚎叫著,爬在地上翻滾成一片。
鷹老大估不到對方一上來便趕盡殺絕施展煞手,而動作又是如此出人意料的捷若閃電,當他感覺到,那片無可比擬的威力已經到了頭上!
像一個巨大無朋的火球,突然在半空中爆炸,千奇百怪的金芒便蓬散看成一條條,一溜溜一點點,一片片,一團團,一絲絲的往四面八方射,在瞬息之間,像是天與地全消失了,都被這些眩目裂魄的金光刃彩所包含,激著風,馭著氣,無所不容的撲流而來!
鷹老大賴以護身保命的“魔法氣罡”奮展而出,同時,他的人也迅速往地下滾倒!
紫銅巨型魔杖變成了氣筒,彷佛帶著極北的寒風狂雲湧起,做著奇幻而詭異的旋轉與彈剌,威勢雄渾中含有尖銳,兇猛裡融有細嫩,那麼緊密的,有如一片倒罩的金箍一樣的迎向了漫天落下的星影!
星火濺飛著,金鐵交擊之聲幾乎震破了人們的耳膜,整條街道裡全對映著迷幻的光影,那麼金燦燦的,亮幌幌的……
在地下,鷹老大似是一個圓桶般連躍連翻連滾出去,但是,每當他翻滾一次,地下便印上了一大灘刺目的鮮血,他的紫銅魔杖也斷成了幾段兒!
自然挺立不動,笑臉娃娃面具人孟軻在微微喘息,他的目光一直盯視著正在急速滾翻的鷹老大,他自己的勁裝上沾染著滴滴鮮血,左肩至臂,裂開了一條半尺長的破口,有鮮血自裂口中溢位。
雙方的動作都是其快無匹的,而且,沒有猶豫,沒有餘地,沒有悲憫沒有容讓;充斥在他們中間的,除了仇恨,便完全是殺戮了,他們毫不遲疑,毫不黏纏,只一上手便是生死之搏,甫始交鬥便是勝負兩斷,連一絲兒可容彼此迥環的空隙也免除了……
現在,只見鷹老大驀然躍起,他的身上,可以一眼看出有十條可怕的血口分佈菸胸、腹、脅、腿之上,這巨大的創傷,把他那一張原本赤紅的面龐也榨成青白的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