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傲天雙目驟睜,道:“不錯,可是我們的膽氣如虹!”
放低了聲音,他又寬慰道:“別害怕,姑娘,我可以擔保,孟老弟怎麼去便怎麼回來,一絲一毫也少不了,你想,海家幫的基業是何等輝煌,就如此冷清清,悽慘慘的從此埋葬在這座破廟裡了麼?”
孟軻走上前來,雙手握著藍鶯鴿的一雙柔荑,深切的注視著她,寧靜穩重得如一塊磐石道:“鶯,你已答允不使我煩亂,我也答尤平安回來輿你相見,是麼,為什麼忽然又激動起來了呢!”
眼圈兒一紅,藍鶯鴿哽著聲道:“你去………我並未留你………但………但………我實在不捨………
吸了口氣,孟軻沉緩的道:“想想我們見面的日子,想想我們以後的時光,鶯,讓我高高興興的離開,好不?”
藍鶯鴿尚未答話,龍傲天已走了上來,道:“好啦,話說通了便萬事皆休,姑娘,孟老弟見過的陣仗可多著,這一次,只不過是小小的做個遊戲罷了,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………”
攜著她的手,孟軫安靜的一笑,道:“你聽見了,這僅是一次遊戲而已,現在,讓我們進去,吃點東西,好好睡上一覺,他們一定也等急了。”
一拍手,龍傲天道:“老弟,你們慢來,為兄的我先走一步,回去打點打點,叫小海的手下私廚弄些吃的,別看成天殺得天暈地暗,小海火房裡這位肥頭大耳的廚子連他媽一塊油也沒有擦掉哩!”
說著,龍傲天抬步走了,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廟牆的轉角處,孟軻輕輕籲了口氣,柔和的道:“鶯,外面冷,讓我扶你進去。”
藍鶯鴿拭拭眼角,悄細道:“我愛你,軻。”
回過身來,他深深的凝視著她,沒有說一個字,沒有講一句話,但,藍鶯鴿卻滿足了,她已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很多,也領悟了太多,那千百種情意,無盡的慰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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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百多乘雙頭獅子獸鐵騎分成三路,藉著黃昏深沉的暮色作掩護,那麼靜悄悄的移動著,每匹獸的四蹄都包著棉布,是以雖是如此眾多的騎隊,都沒有什麼聲息發出,騎隊的魔法勇士們,自然更加謹慎,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………
地形是起伏而崎嶇,天氣又是如此惡劣,風括著,打著呼哨子旋過大地這分成三路的八百來騎,便越發弓背縮首,顯得瑟冷與渺小了。
在昏暗的光度下,孟軻回頭巡視著這三列形如長龍般的隊伍,在他左右,大光頭與那吊虎眼!
打了個哆嗦,大光頭抖瑟瑟的道:“媽的,天卻是這等寒冷法兒………陰沉沉的,這一去,只不知道回來得成不,好就好在,我們孤家寡人一個,至今尚未娶上老婆………便是有個長短,好歹也就是我一個人拋罷了………”
“呸”的吐了口唾沫,吊虎眼道:“大軍正發,你卻放的滿口喪氣屁,真他娘窩囊,如今你正該鼓著勁兒,盤算盤算怎生對付鷹老大的那般狗腿才是!”
大黃扳牙朝前一仰,大光頭有氣無力道:“頭兒,他說的呢,當然是有道理,但咱們如今一批殘兵敗將,大刺刺地先去攻殺人家,這,不是有點以小博大,以弱打強的味道麼,我看哪,除非老天降下一大把火苗子,燒得哀鴻遍野,要不,咱們離歸位不遠啦………”
重重一哼,吊虎眼怒道:“光頭,你就少他娘長他人志氣,滅自己威風吧,我告訴你,兵在精而不在多,勝在志而不在勢,還沒等交鋒,你就先他孃的洩了氣,待到接了手還得了,你小子還不拔腿就開溜啦?”
冷笑一聲,大光頭道:“喂,你不用門縫裡看人,把我瞧扁了,不論這一次魔仗的勝敗死生如何,我這一把骨頭幾斤肉反正早豁了出去,大不了到上帝老子那裡掛個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