恨海居的豪華大廳裡,已將入夜。
藍鶯鴿坐在正中的一張金漆雕花太師椅上,她身面垂手肅立著血魔與墨痕影二人,下首,宏雙半側身坐著,另外一個穿著一身短打扮,滿胸黑毛的粗壯大漢雙臂張胸挺立,孟軻便站在藍鶯鴿面前,現在,他的雙手雙踝俱已各加上了一付鐵銬,特大號的!
大廳中是一片沉寂,過了半晌,宏雙首先開口道:“孟朋友,到昨天夜裡,恰好是你於東島療傷治病的第三十天,我們知道你的創傷並未痊瘉,但也卻只得如此了,以你的魔法造詣來說,還是帶點創傷對我們比較適合……”
停了一下,他又道:“很抱憾給你在昨天的晚膳中加入了麻醉藥,因為只有如此,才能替你順利地架上鐐銬,東島奴囚,俱是這付行頭,當然,對閣下你,我們也不能太例外,這不算舒適,但時間一長你便會習慣。”
孟軻平淡道:“我想我會習憤的。”
看了上面坐著的藍鶯鴿一眼,這位美麗而任性的城主千金正寒著臉,雙眸中煞氣隱現,宏雙無奈一笑,有些遲疑道:“在你未正式去做勞役之前,你還有一個最後的機會,大小姐的話,你願聽從麼?”
竟不考慮的搖搖頭,孟軻道:“在十天之前我回複了島主你,十天後的現在,我仍然是如此回複你,決不可能!”
“碰”的一聲震響,藍鶯鴿一掌拍在旁邊的小玉幾上,幾上的一隻小巧金盃也被震得一跳,藍鶯鴿柳眉倒豎,粉臉泛白,她憤怒地道:“好個不識抬舉的狂徒!”
宏雙勸慰地搖搖頭,道:“孟朋友,你還是三思而行的好。”
微微昂頭,孟軻道:“在這段失去自由的日子裡,我已想過百十遍也不止了,只能使我越想越恨,越想越怒!”
炯然盯注著對面的藍鶯鴿,他冷然的道:“以強權壓迫,以暴力逼服,這不是為人成事之道,姓孟的只有一顆頭顱,卻也不惜為一口浩然之氣而拋舍!”
宏雙的目光一亮,口中卻暴喝道:“好囂張!”
藍鶯鴿早已氣得混身發抖,銀牙緊挫,她一個字一個字自齒縫中迸出!
“島主,你還在等什麼?”
猛然站起,陰沉的道:“在送你去工地之前,孟朋友,你的銳氣還得略受折磨!”
說著話,他的目稍已微微一瞄,於是——那穿著一身短打扮的魁梧大漢閃電般踏進三步,右手一揚,兩根手指尖上已泛出絲絲寒芒!
宏雙突然又一探手阻止了大漢的動作,他笑吟吟的道:“用魔法閃電擊碎你的鎖骨,那種痛楚,卻是非常人所能忍受,你以後每日勞累只怕免不了運力用功之苦,孟朋友,你自己想想看,這味道將會如何?”
坦蕩的一笑,孟軻道:“殺剮由你,大丈夫威武不能屈,取我節操卻是休想!”
猛一跺腳,藍鶯鴿尖叫道:“給我住嘴!”
短打扮的大漢怒吼一聲,用生滿了粗黑汗毛的巴掌已快不可言的左右開弓摑去,“劈拍”連響中,孟軻的面孔被打得左幌右閃,鮮血點點,兩邊臉頰,剎時已腫了甚高!
宏雙淡淡道:“罷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