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尊吾卓立路中,阿眉刀倒提在手,自山崖險道的那邊,已有一行火龍似的點點亮光蜿蜒而來,為數約在五百以上!
極為迅速的,來騎在頃刻間已經移近,為首兩騎並馳,一色的黑衣黑巾,胸前並繡交叉雙斧,兩名騎士都生得雄偉高大,面如鍋底,與那身黑衣一襯,便越發黑成一片了。
在急奔下,他們亦已赫然發現了,獨立路中的龍尊吾,龍尊吾穿著月銀色的長衫,金色面具映著火把的青紅光輝,泛閃蒼極度冷漠而又生硬的燦燦光芒,赤發飄舞,金刀閃爍,貿然一見,便有如一個來自阿修羅域的魔神擋於道,又是猝猛,又是威武!
兩名黑衣大漢口中長曠出聲,雙雙高舉右臂作勢,坐下馬匹也因他們的用力勒帶而狂嘶著人立而起。
於是
兩人之後拉得長長的馬隊立即響成了一片淩亂叱喝呼喊之聲,錢器的撞擊聲,馬匹的嘶叫聲,噴鼻聲,這些聲音組合起來,便顯得那般嘈雜與喧囂。
龍尊吾直挺挺的站著,面具後的目光冷厲的怕人,他大馬金刀的攔在道絡中央,正對著喧燥嘩騰的大撥敵人,但是,他那股子狂悍與兇猛的傲烈之氣,卻在無形中畢露無遺了!”
當先約兩名黑衣大漢緊張的互瞧了一眼,右邊那個哼了一聲,扯著粗啞的嗓門叫道:“橫有徑直有路,遇水搭船過澗上,朋友你陽關大道不走,站在路中間,莫不成與我赤玉莊有什麼過不去麼?”
龍尊吾冷酷的道:“你二人報名!”
黑大漢微怔之下勃然大怒,他吼道:“你是那裡來的雞零狗碎,人不像人鬼不像鬼,,口氣卻大得如個夜壺口,我兄弟名號也是你這等問法的?”
龍尊吾鎮定的道:“沒有叄分叄,不敢上梁山。”
黑衣大漢冷哼一聲,道:“你是來者不善了?”
阿眉刀在龍尊吾手上翻了個轉,他淡漠的道:“說得是,善者當不會來。”
雙方的火藥氣息越來越重,情勢發展下去,眼看就要動上手了,這時,後面的馬隊紛紛嘶叫著避向山壁,叄乘飛騎已超越土來。
那叄騎為首者,是個六旬上下,鳳目垂眉的肅穆老人,後邊跟著一個頭如芭鬥,嫩唇匏齒的粗壯大漢,再後面,則是一位星目紅唇,神態澈酒的年青書生,叄騎甫始奔來,黑大漢的另一個同伴已低呼道:“老方,常大爺來了。”
稱做老方的那黑大漢帶馬往側旁讓去,還高聲道:“常大爺。”
鳳目老人雙腿微挾,他坐下的那匹雜花駿馬已伶巧的停了下來,老人的一雙眸子精光隱射,兩邊太陽xue高高隆起,此刻,他傲慢的掃了路前的龍尊吾一眼,狂暴的道:“方蛟,為什麼停下?”
喚做方蛟的黑大漢忙道:“常大爺,就是那戴有面具的小子攔在路中,不讓馬隊透過,小的們正在”他話還沒有說完,鷹目老人已呸的一聲,怒道:“誰敢阻我馬隊?你還和他拖延什麼?你就不懂沖殺過去麼?這些區區小事尚要老夫我煩神教你?”
方蛟惶恐的答應一聲,抖就待沖殺過來,但是,後邊的年青書生卻一拂衣袖,低聲道:“方兄且慢”方般猛然收勢,回首望著那年青書生,神色之間顯得極為恭謹的道:“席爺有何吩咐?”
年青書生催馬上來,湊在鳳目老人耳邊低促的說了幾句話,鷹目老人頓時面色一變,狠狠的盯向龍尊吾。
緩緩的,鳳目老人道:“在大明縣城連傷我赤玉莊好手的神秘客,又殘殺了雙雙人狼的兇惡之徒就是你了?”
龍尊吾平靜的道:“正是。”
鳳目老人霹靂似的大喝一聲,憤怒的道:“大膽狂徒,這正是你自投羅網,早尋死路,老夫今夜便活剝了你,祭我夥友!”
龍尊吾淡淡的道。:“你我目的全皆相同,而如今,正是時候!”
鷹目老人哦旺一聲,暴烈的道:“好個利口小子,就憑你這斤兩也敢在我”千手陰陽”常淳面前賣乖使狂?小子,你差遠了!”
龍尊吾生硬的道:“常淳?你最好將你那千手來試!”
驀地一聲怪叫,喚方蚊的那名黑大漢帶馬怒沖而上,在馬上旋身翻臂,一柄雪亮的樸刀已摟頭蓋臉的削向龍尊吾天靈!
猛一低身,龍尊吾眼皮子也不見眨,他雙手握刀一絞直戳,只見金芒猝閃,方蛟已狂號一聲,刀飛人落,胸前現出了一個可怕的血窟窿!
只是一招,僅僅只是一招,赤玉莊的這名大頭目已橫命斷,“千手陰陽”常淳大吼一馨,雙臂一揮,兩團宛若成形的罡烈勁風已“呼”“呼”撞到!
風聲甫起,龍尊吾已聽出這是一種極為強猛的內家勁力,他不閃不退,阿眉刀斜伸,左掌一抖倏推而上。
於是
地下的泥上“唰”的被括起了一大片,一股鋒利如刃的氣流挾著旋蕩的無形威力激射過去,“嘩”的一聲震響,龍尊吾身形一幌退了半步,馬上的常淳卻大大的搖擺了一下,同時,他的雙掌手腕也有如被刃鋒擦過一般起了兩條朱紅的血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