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士儒雅一笑,清晰地道:“川野群島堰塞海野人墨痕影幸見少兄,於此荒崖惡沼之處,頗覺有緣,少兄請了。”
孟軻淡然拱手道:“豈敢,在下孟軻,能在今夜會晤高人,並聆天籟海豚之聲,寵悅之情,惶恐之極,先生請了。”
中年文士似對孟軻稱他為先生而感到十分開心,蒼白的面龐又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,他道:“少兄深夜獨立荒野,可是有甚不可告人之秘麼?”
他這和善的笑容與口中單刀直入的隼厲話語卻十分不襯,但這位不速之客卻仍然笑著,一如他是在和一位朋友殷殷寒喧。
孟軻也微笑著,緩緩地道:“先生既知在下獨立荒野乃是因為不可告人之秘,先生若再盤詰,豈非是明知而故問了麼?”
中年文士笑著道:“少兄,你的詞鋒頗利。”
孟軻淡淡一笑道:“先生,你的語氣亦尖。”
輕輕擺弄了一下手上的魔法水晶球,文士和熙地道:“約在頓飯時刻之間,少兄,你可在此折辱了一位姑娘?”
心頭微微一跳,孟軻忖道:“喝,說上正題了,原來是那妮子找來的幫手,嗯,卻是來得好快!”
想著,他淡淡地道:“先生說差了,那並非折辱,僅是教導而已。”
“教導?”文士第一次神色不悅,但卻又迅速堆上笑顏道“少兄口氣好大,你可知道你所教導的那位姑娘是誰麼?嗯?”
孟軻老實地搖搖頭,道:“未曾得知。”
搖動了一下手上的魔法水晶球,球心裡那塊心形瑪瑙也跟著輕輕幌動,文士仰首向天,沉緩地道:“那是川野堰塞海的一朵名花,金光城的珍珠。”
孟軻冷冷地道:“也只是你們那金光城的人自己認為而己。”
叫墨痕影的文士並不發怒,他笑吟吟地道:“不論少兄你如何評斷,這卻都不是問題的症結!”
孟軻沉靜地道:“那麼,墨先生以為問題的症結何在?”
墨痕影又笑了,他道:“很簡單,只是要少兄補償那位少女,我們金光城大小姐的聲望而已,只是補償一點點。”
孟軻知道情況就要變了,他冷靜地道:“先生之意,該要如何補償呢?”
墨痕影文雅地一笑,道:“說出來算不得一回事,只要少兄將你項上那大好頭顱割下來,交於我帶將回去便結清了,只是,恐怕少兄不肯呢?”
談到生命的取捨,那墨痕影就宛如在述說一件小小不言的兒戲之事一樣,口氣是那麼輕松自然,絲毫不帶一丁點嚴慎的味道,就好像別人的一條命僅是一根朽木,一隻螻蟻……
孟軻笑了笑,緩緩將笑臉娃娃面具取出戴上,墨痕影一見那金幌幌的詭異面具,不由微微怔了怔,道:“少兄這是何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