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抽噎了一陣,炎姬又幽幽說道:“我沒有查問,沒有喊冤,但是我心裡明白這是誰幹的事,我把滿腔的仇恨積在心中,忍著苦水……厲神壇裡的人還一個個裝模作樣地搜尋兇手,天知道他們暗裡是如何滿足而得意………從那時起,我變得無親無故,魔法會裡的好人再不敢接近我,惡人更越發趾高氣昂!就在昨天………我獨自在一處山崖上給爸爸燒紙,番聖有一個名叫賴志得的把弟兄,忽然跟了過來,他,他竟然想欺辱我,我知道掙不過他,便假裝答允,乘他不備的時候,我用插在頭頂上的銀簪刺瞎了他一隻眼睛,我還沒有回到家,厲神壇的人便已趕來將我抓住,我被押送到刑房裡遭了一頓毒打,就連見會主喊冤的機會也沒有,便被番聖判處死罪,交給他手下一個姓黃的副壇主執行,那姓黃的便指使剛才在小竹屋裡的三個壞家夥帶我出來,以後的情形,你……你都知道了…”
沉默了好一會,孟軻道:“百魔會裡,難道就沒有一個敢挺身而出的人?”
炎姬悽苦一笑,道:“大家都知道潘聖得罪不起,誰又敢把自身性命當兒戲?”
孟軻冷笑一聲,道:“義之所在,命有何惜?由此可見,百魔會已仁義無存,其覆滅之期應該不遠了!”
輕輕地,炎姬道:“還沒請問法師貴姓?”
一個低沉的聲音由笑臉娃娃面具後傳出道:“我叫孟軻。”
炎姬跟著唸了一遍,道:“孟法師……我,我可否知道你與百魔會裡哪一位結有仇怨?”
孟軻目注暮靄沉沉,四野渺渺的暗紅山景,靜靜地道:“百魔會無人與我有仇。”
炎姬又怯怯地道:“那麼,可是那些“魔力人龜”與你有仇?”
笑臉娃娃面具後的眼睛突然射出一片暴淩冷厲的光芒,孟軻顯得有些粗野地道:“不要提這幾個字!”
炎姬嚇得一抖索,沒有再說話,默默地,雙頭獅子獸又走了一陣,炎姬才畏縮地道:“孟………孟大師,我知道有一個廢棄的石窟在這附近,你可願意去休息一會,順便生火禦寒?”
孟軻心中的悲憤已經平息了一些,他冷冷地道:“嗯,從那兒走?”
炎姬抽噎了一聲,忙指引道路,雙頭獅子獸坐騎往左邊行去,在經過了幾處起伏的山丘與林木之後,前面,已顯出一片橫聳的無邊嶺脊來。
雙頭獅子獸緩緩往前面的嶺脊行去,爬上了一條斜陟的岔道,已可看到在危聳的山壁中間隱約可見有幾個帶有門窗的石窟,離地約有五米高,石窟外生著藤條糾纏而枯乾,一片常青的古樹生在洞窟口的側下方,這石窟的位置十分良好,可以俯瞰出很遠,而且,假如不知道的人,很難發現這裡。
近了,炎姬輕輕又道:“石窟裡有著乾草,還有未燒完的臘燭,小時候,我常一個人來這裡玩………”
孟軻翻身下獸,雙腳站穩後又將炎姬也抱了下來,他取下獅子獸身上的物件,一拍獸腚,這只雄健的雙頭獅子獸已低鳴一聲,潑刺刺地奔向那片古樹林內。
朝山間的石窟看看,又望望孟軻,炎姬道:“這地方,你還喜歡?”
孟軻淡淡點頭,道:“出門在外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,一切都好將就。”
炎姬的眼圈一紅,強忍住目眶中已在打著轉兒的淚水,幽幽垂下了頭去,孟軻彷佛沒有看見,他打量了一下地形,再看看那石窟的高度,將手中兩個取自獅子獸身上的水囊背好,又讓炎姬趴在自己後背上用雙臂抱緊,人已用雙手抓著那些自上而下垂地的藤條,腳蹬著山壁,攀爬到了石窟門前的窄小平臺處,觀望一下後,推門進了洞口之內!
他蹲下身,讓炎姬由後背上下來,卻突地側轉過身去,雙目冷冷地盯著洞中一處,炎姬一理鬢發,輕輕地道:“有什麼不對嗎?”
孟軻的話語尚未說完,洞中已響起了一陣撲翼之聲,幾只碩大的雙頭紅鳥,怪叫著飛沖而出,孟軻雙目倏睜,口中“卟”地一聲噴出一片魔法光波,滿空的鳥毛鳥血驀而暴飛,吱吱怪叫之聲像要撕裂人的耳膜一般激蕩在洞內,而當這陣嘶鳴叫聲才一響起時,孟軻的手閃電般拉著炎姬的手腕將她扯向一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