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夫一看是嘉瑋,臉色立刻鄭重起來,伸手去給嘉瑋探脈。
只是,他的神色,愈發嚴肅。
給嘉瑋看病的過程可沒有給唐原看病那麼順暢,王大夫的臉色一直沒有好看過,全程嚴肅。
不用問也知道,出了很大問題。
王大夫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玉瓶子,倒出一顆滾圓的藥,塞嘉瑋嘴裡:“先給他吃下這個。”
他讓嘉瑋就水服下,嘉瑋臉色回轉不少,但總體還是不容樂觀。連靈靈都顧不上唐原了,朝這邊看來。
“唉,我真是糊塗啊,以前居然沒想過幫小沈看一看。”王大夫懊惱道,“小沈情況不好啊。他小時候受過傷的吧?遺留的症狀一直沒有解決,今天又掉水了,在這裡是沒有人會對他動手的,那他臉上的這些傷,只可能是被別人打的了。他近來受傷,身體虛弱,今天又跑了許久,還沾了水,著涼了又沒得到及時處理。本來底子就不好,現在是一起爆發了啊。”
“啊?那怎麼辦?”小茉驚道。她沒想到嘉瑋身體原來這麼弱。以前看著他很精神啊。
薇安聽這麼長一段中文,加之王大夫又有口音,她早就暈頭轉向了,都沒聽明白,但看眾人的臉色,知道嘉瑋的情況不容樂觀。
驀地,她一向樂觀的心,就被揪了起來。
“我給他吃了特製的藥,暫時應該沒什麼問題,但是還是要盡快移交大醫院才行。”王大夫說,又對薇安道,“丫頭,你把他扶起來,我看看他其他地方有沒有什麼問題。”
“好。”薇安照做。
王大夫撥開嘉瑋的頭發,手指觸碰到那條傷疤。那是嘉瑋小時候從樓梯上滾下去留下的,像蜈蚣一樣,長得可怕。
連薇安看了都忍不住心驚。
傷疤被碰到,嘉瑋皺了眉頭。多年過去了,那兒已經不同了,但是一旦有觸感,他還是會條件反射般地想起多年伴隨了他許久的如墜地獄般的疼痛。
手胡亂舞動著,碰著薇安,死死握住。對於暈過去的他來說,這只是本能。多年,有很多個夜晚,他都是被痛醒,然後倒在哥哥的懷裡睡過去。
薇安的手和哥哥的一樣,有一點習武之人的粗糙感,相似的手感讓嘉瑋覺得很安心——即使是暈過去了。
這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。
“就是這了。”王大夫眼睛毒辣。他傳的是老中醫,年輕時拜了師傅,跟著師傅走了不少地方,也見過許多疑難雜症。積累了一筆財富,給兒子謀了個親事,後來回到兒子身邊度過晚年。
卻沒想到那兒媳婦跟著別人跑了,還把家裡的錢都卷跑了,父子倆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。嘉瑋那時候碰巧遇到了他們,把他們帶過來這邊看病,父子倆便在這邊安家了。
村子裡的人都不錯,敬重他是個老先生,王大夫醫術不錯,這裡的人信中醫,本地又有藥材,王大夫賺點小錢,也不圖什麼,日子過得樂呵。
兒子也在村裡找到了物件,現在小日子和和美美。王大夫和兒子一直感謝小沈,只是小沈來頭似乎不小,又不圖他們什麼,若真要送東西,也許人家還看不上呢。
剛剛那特製藥,是師傅傳給他的,配方是個秘密,只傳給徒弟。王大夫的徒弟就是自己兒子。即使是他親自來配這味藥,也得耗上幾年的功夫。
加上近些年環境汙染,藥材的品質逐年下降,早年製作的用得已經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