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過去做裁縫,為寶寶親手縫一件衣裳。
可是,這一切,現在都毀了。
沈嘉臻就是夜,吞沒了她所有的希望。太陽還有再升起的時刻,她呢?
先是被剝奪貞操,這次,連作為女人的權力都要被剝奪。
而人渣還纏著她不放。
天晚了,而聖瑪麗亞醫院附近沒有計程車,該醫院建在山裡!計程車不會來這,因為沒什麼生意。而她也沒有辦法徒步回家。
她只能求助於沈嘉臻。可她寧願凍死在這,也不要開口。
出乎意料的,沈嘉臻主動說:“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沒有內疚,沒有欣喜,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。
就好像平靜的湖面,沒有一絲波瀾。
好啊。小茉不反對。
她失去的東西夠多了,還能被奪走什麼?
光腳的不怕穿鞋的。
蘇小茉蜷縮在沈嘉臻的車裡,長發如瀑般灑下來,遮住了她的眉眼。她雙臂抱膝,頭埋在臂彎中,沈嘉臻看不見她的表情。
她是難過?憤怒?傷心?
沈嘉臻都不知道, 但他怕蘇小茉木然。
哀莫大於心死,蘇小茉現在就是這種狀況。
無人言語,燈光寂寞得似乎要跌落一般。
其實沈嘉臻心裡很不好受。他送小茉回來,就是想補救。但道歉的話,他說不出口。
長這麼大,他沒有對誰道過謙。
他想自己陪陪小茉,會不會好點?
可是恐怕自己不受待見吧。
醫生說要小茉度假放鬆,但沈嘉臻的意見,蘇小茉未必會聽。
其實他可以強制小茉去的,但那樣,她不會高興。
沈嘉臻想了許多,覺得,從家庭入手比較好。蘇小茉不理他,總不能不顧家庭的關懷。
他把她們一家子都帶出去玩,蘇小茉總不能拒絕吧?
————
“嘟嘟”,車燈閃了兩下,停了下來。
這裡是郊區的一片民宅,沒有路燈,烏漆墨黑的彷彿要與黑夜融為一體。遠處的山黝黑如同匍匐的巨獸,零星燈火點綴其中,近處是低矮的牆,邊緣凹凸不平,已年久失修。藉著車燈的微光,可以看見其上的青苔。水泥路夾在兩堵牆中央,似乎牆用力太大,把它擠碎了,上面延伸出長短不一的裂紋,破碎的水泥塊躺了一路。
風蕭蕭地偶爾吹過,明明是夏天,卻讓人覺得冷得慌。
世界上還有這種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