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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大早，羅成天不亮便醒來，開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動的早操訓練。
剛穿上衣服準備出門，兩個穿著西服的男人擋住了他的門。
“你們？”羅成緊緊皺著眉頭，他認識來人，以前曾經是管理三大部隊的秘密調查部門。
現在則是流沙的頂頭上司！
但羅成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些人，因為通常他們出現，都意味著有人死了。
其中一人將一份公函遞給羅成，淡淡的說：“這是林飛揚的死亡報告，銷毀他的所有檔案，通知他的家人吧。這個人，已經不存在了。”
“什麼？”羅成的腦海猶如響起一道驚雷，震的他整個人向後退了一步。
等他反應過來，一把抓住面前兩人的衣領，力氣大的幾乎把兩個人提起來。
他的眼裡全都是血絲，暴怒的大吼：“你們特媽的再說一遍，誰死了？”
“林飛揚！”兩人黑衣人雖然很難受，但仍然非常鎮定的說。
他們已經見慣了像羅成這樣聽到死訊暴怒的，每年他們都會報出很多死訊，每個死亡家屬都會不同程度的反應激烈，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。
羅成的心再一次受到了近距離暴擊，心髒狠狠收縮了一下。
他松開兩人，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好幾步，就連呼吸都感到疼痛。
“什麼時候的事？”羅成漸漸恢複了冷靜。
“報告裡都寫著。”黑衣人冷聲道：“他是特殊戰線的英雄，國家給他授予了一級英雄稱號，獎章也在報告裡。請你通知他的家屬，上級考慮，畢竟你是帶他進門的人......”
羅成嘴角露出苦澀的笑：“明白了，你們回吧。”
兩個黑衣人對視一眼，向羅成微微鞠躬，轉身離去。
羅成開啟手裡的報告，上面只寫著一行字：“特殊戰線偉大戰士林飛揚因公殉國，由於執行任務特殊和敏感，立即銷毀所有相關資料。對他的身份僅內部知曉，不允許有任何外洩。”
羅成苦笑著合上了報告，連死因都沒有，連死在哪裡都沒寫，這份報告算什麼東西。
但羅成清楚，走上他們這條路，很多人最後的結果就和林飛揚一樣，甚至他們還沒有林飛揚這麼好命，直接就被所有人忘記了。
過了好久，他挺直了腰桿，回到屋裡重新換了身衣服，開著車獨自出了基地。
中午時分，林山家的大門前，羅成恭敬的站了很久，好幾次忍不住想按門鈴都忍住了。
最後，他還是按響了門鈴。
......
“什麼？”林山手裡的杯子哐當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粉碎。
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羅成，整張臉都開始扭曲抽搐起來：“你，你，你在說什麼鬼話？你是他師父，為什麼要咒他死？”
羅成沉默了許久，最後站了起來，深深的向林山鞠了三躬。
“對不起，我沒有替你保護好兒子。”羅成愧疚的看著林山：“是我把他從你身邊帶走，是我把他領進這條路。對不起......”
林山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，雙眼死死地盯著那枚一級勳章，整個人再也說不出半句話。
這一刻，他彷彿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，曾經的活力都離這個老人遠去，他就像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，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氣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