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德亮一囉嗦起來就沒完沒了的,不過這三年來也確實是把他憋屈壞了,這三年裡他在茅山派基本沒有什麼朋友,更何況家裡的人也死的就剩下他一個了,平常也沒個能說話的人,山下坊市裡的那些俗人張德亮卻又不愛搭理,他覺得自己怎麼說也是個修仙之人了,老跟那些俗人混在一起,容易沾染上俗氣,說的直白一些,張德亮就是一個眼高手低的江湖混子。
聽張德亮嘮叨了半天,這仙屍也沒有打斷他,直等他說完說累了才又問起:“家族裡可還有別人?”
張德亮沉默了一下回道:“回稟仙屍,家父早在三年前就去了,現在張家也就剩下我一個了。”
“那你可想學真正的道法?”
張德亮毫不猶豫的答道:“當然要學!”
聽到張德亮答的又快又急,仙屍的目光也不僅微微一愣,他本以為至少這張德亮能稍微遲疑或猶豫那麼一下,沒想到他卻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,看來他抱怨歸抱怨,心裡還是很羨慕那些內門弟子的。
不過話又說回來,如果張家還有後人的話,他也實在不想選這張德亮來繼承衣缽,看他的性格很難像能耐得住寂寞的樣子,況且看其心胸不甚寬廣,滿口怨言,就算真的修行下去,能結成金丹就算大成就了。
“唉!我可以教你,但你的修為太低,要重頭來過。”
張德亮大喜過望,起身就朝仙屍跪了下去,連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師傅在上,請受徒弟一拜。”
“算了,你不用拜我為師,張家僅剩你這唯一的血脈,我現在這副樣子也不知還能清醒多久,所以你定要加倍努力,不可怠慢。”
張德亮滿口子答道:“是是!老祖宗您放心,我張德亮往後一定加倍努力,日夜修行,絕不做那偷懶耍滑的事情,您就放心好了。”他這稱呼隨著雙方關系的變化換的也快。
“本門修的功夫有二,一是以符入道,行符之道修到大成,淩空虛畫便能呼雲喚雨,雷鳴閃電,兜轉乾坤,天地變色。”
張德亮聽的兩眼冒光:“厲害厲害,就學這個就學這個。”
“二是以屍為器,屍本死物,但本門的《控神經》卻能讓其如臂指使,心念一動隨你操縱,再配以其中的煉屍之法,更是威力倍增。”
張德亮疑惑的問道:“嗯!聽起來好像還是行符之道厲害一些。”
“也對,也不對!”
“行符之道和這煉屍之法本就同出於《控神經》,只是這行符之道勝在平穩,只要你能天天堅持修煉,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畫符,從低到高一路練起,耐得住枯燥寂寞的話,三五年間也能有小成,一二十年便能入窺門徑,百年之後就可登堂入室。”
“另外的煉屍一道卻勝在急速,如手中有合適材料,便可煉出高等仙屍,而每個修行之人所煉化的第一個仙屍叫做本命屍,修煉之時有了這本命屍來助你提升功力,境界更是會比尋常修真者快上許多。”
“這兩種修煉之法有利有弊,一快一慢各有長處,不知你想修習那一種?”
張德亮聽完不僅問道:“這不就是一正一邪嗎,以前我在江湖闖蕩的時候這種事情也見多了,沒想到這修真界裡也是這麼回事。”
“如果你這麼想的話也不能說是錯的,不過大道本就無形,修真之人最終所追求的都是一樣,你又何必管他過程是正是邪。”
張德亮有些迷惑的自語“又何必管他是正是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