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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夢回,謝燃時常會驚醒,之後便了無睡意。睡不著的時候,就會想起從前的點點滴滴,他和小花的相遇以及糾纏。
有時候他會問自己,糾纏小花這麼長時間到底對不對。對嗎?可是如今兩人之間隔了一個太平洋。不對嗎?他至今還會想起第一次看見小花時的模樣,只是一眼,便怦然心動。
他點燃一顆煙,站在窗前看著下面的霓虹閃爍。
一年一度新生來學校報到,謝燃自然被學校抓去,作為學生會代表要照顧學校的方方面面。那天他正站在學校門口,聽生活部部長彙報。來往的學生絡繹不絕,自然有很多學生都是家長車接車送,十分體面。
他面帶微笑,為一時找不到方向的家長解惑。
就在他為某個學生家長指路時,他餘光看見一個女生。上身是黃色t恤,下身是洗的發白的牛仔褲。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,側耳傾聽。
謝燃一時覺得好笑,明明有這麼多學長學姐可以問,偏偏不出聲,就知道仔細聽別人怎麼講。女生有一頭烏黑的長發,簡單用頭繩繫著。側著身子,纖細又單薄。明明是非常普通的女生,謝燃不知為何視線一直放在她身上。
之後他有意想要看清女生的長相,刻意對家長說:“您看,從這裡看過去,就是學校的食堂。沿著這條路走,就是圖書館。八公寓就在圖書館後面。”明明是語言可以說到位的,他偏偏要用手比劃。謝燃視線微轉,果然那個女生也轉過身,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。
十有八九這個女生住在八公寓。
八公寓多半都是新聞系的,這下謝燃心中歡喜。
緊接著,謝燃就看清了女生的長相。是一張十分清秀的臉,膚若凝脂,眉如遠山。不施粉黛,就已經如畫一樣。
眉目深深,只是一眼,就烙印在謝燃的心裡。
之後女生似乎離開了,謝燃第一次感受到失落是何種情緒。
自從確定了這個女生是新聞系,並且住在八公寓。他來學校的次數多了起來,卻從來都沒有遇到她。
知道新學期剛開始,大一新生是要接受軍訓的。作為院裡的優秀代表,他自然要發言。那天早晨他來到操場其實是在散心,可是他看見了她。在操場上一圈又一圈的跑著。
他想,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女生沒想到這麼頑強。就他自己數,已經跑了六圈,她不累嗎?他坐在操場臺階的最上面。他看見這個女生停止跑步後,向他在的方向走了過來。那一刻心跳如擂。他想,一定要知道她的名字。
有什麼辦法吸引她?謝燃想到了最弱智的辦法。
結果是這個女生落荒而逃。
當他為了尋找她而煩悶時,卻在咖啡館遇到了她。這個時候他真的相信,這就是命中註定。
從那以後,他無時無刻都出現在她身邊。他自小在所有人的贊揚中長大,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都應該圍繞在他身邊。那是他的驕傲。身邊哪個女生見到他不臉紅,不心動呢?
可是她卻見他如蛇蠍,避之不及。
是那個發在網上的帖子徹底驚醒了他,原來他從來不知道她活的這麼辛苦。之後他派人去了解,發現她那個時候是為了生計在苦苦掙紮。
那是他平生第一次如此在意一個女生,他想了很多辦法。最後還是決定默默付出。
但是他沒有想到,這個女孩心是如此硬。最後竟然說他們永遠都不會在一起。
他第一次嘗到心碎的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