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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現實中,幸福會來,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。
霽藍和嚴禎坐在江邊吹著江風。
嚴禎問她以後的打算。霽藍說:“我是要在c市生活下去了,我沒什麼大的要求,只喜歡平淡生活。”
“霽藍,你還喜歡陳硯嗎?”
你還喜歡陳硯嗎?霽藍看向前面那片幽深又黑暗的江水,這句話就像是魔咒,曾經的幾年裡一直在她的腦海裡翻來覆去,也折磨的每晚難以入睡。她曾經為了陳硯哭泣,曾經為了陳硯逃到國外,一路的逃避其實是在讓自己的內心舒服一些。
可是她把陳硯逼入死衚衕裡。讓他和她一起難過。
“陳硯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?”霽藍平靜的說出來。
“也許……他還未曾發現自己的內心。”嚴禎緩緩說出口。
陳硯對她的好,任誰都會往其他方面考慮的。霽藍在陳硯的心底,似乎有著不能替代的位置。
霽藍搖搖頭:“我給你講個故事吧。小時候,陳硯上小學,有很多次作業沒寫,老師很生氣,就讓他去辦公室質問他怎麼回事。陳硯就說,這些對他根本就沒用。所以沒寫。老師特別生氣,就要請家長。陳硯問老師‘老師您留作業的目的是什麼?’老師說當然是鞏固基礎,時常複習,也會有提高。但是陳硯說,這些內容他都會。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浪費時間的無用之舉。這句話讓老師當場暴怒,拿出一張難度高的競賽題讓他做。陳硯不到一節課,就把卷子寫完了。而且是滿分。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老師來為難他交作業。”
“陳硯小時候就目標明確,別人打曲線球,他是直球。他把我劃定為妹妹,我終身就是妹妹。是我逼得太緊,他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。如果我那時候學會坦然,就不會逼迫他了。他明知道我喜歡他,可是他還沒有選擇我。嚴禎,這就是答案。”
嚴禎側臉看向她,霽藍的眼睛在黑暗裡,也帶著光彩。他還記得那時把頭抵在車窗上一言不發的少女。如今她成長了。
他覺得霽藍十分複雜。她有著一顆溫柔善良的心,不忍又猶豫。可是她又很清醒,理智會讓她做出正確的選擇。他見過她低頭落寞的模樣,也見過她活潑開朗的模樣,見過她的猶豫不決,見過她的果斷複雜。這大概就是霽藍,獨一無二的她。
也許是生活和命運,讓她生命裡充滿矛盾。既有對生活的希望,也有生活的絕望。她就像浮萍,在隨波逐流。
嚴禎看著她問:“連陌那邊怎麼辦?”
“連陌他學會退一步海闊天空,我也不能做的太絕。有一種說法不是冷淡處理嘛,如果我對他還沒有好感,他應該就不會再為難我了。”霽藍對他眨了眨眼睛。
但是兩個人成為男女朋友讓他不悅,可是霽藍這麼說他又沒辦法說什麼。只能選擇謙讓她。
兩個人談完,心裡也暢快了。霽藍笑:“你今天生氣,我還在想發生什麼事情了。嚴禎,幸好有你,你信任我。”
嚴禎在想,也許他需要做些什麼。化學儀式中,往往會有加速化學反應的方式。
兩個人在江邊呆了很久,看見霽藍冷了,就建議回去。兩個人坐在車裡,嚴禎開了暖風,霽藍在車裡搓胳膊:“哎呀,凍死了。這天真是說變就變呀。”
嚴禎把霽藍送回家,什麼都沒有說。只是目送她坐電梯。
霽藍在心裡想,嚴禎的個性有點悶,朋友不多。唯一能夠說上話的就是她。其他人不是下屬,就是同事,這樣也許對他來說也不好。
為此霽藍在心底想了個主意。
好不容易上班了,安排又多了起來。嚴禎給她很多的檔案讓她處理,並且要去上行政處把事情辦了。半天下來,霽藍在公司裡來來回回。難免會碰到妖孽,妖孽出現在公司裡就是一道風景,他見到霽藍總會叫她過去問兩句話。
妖孽問她:“連總和你好上了?”
霽藍一個大氣沒喘過來,眼睛裡飛著刀子:“什麼叫好上了?”
“哦,那天晚上看見你倆挺親密的。”妖孽眼睛裡全是打探,似乎想從她那裡發現什麼。
聽見妖孽這麼說,霽藍心底有底了:“boss您難道沒聽過相逢一笑泯恩仇嗎?連總畢竟是我師兄,這師兄妹的情誼怎麼能是說斷就斷的?”
妖孽笑著看她:“一個月沒見,伶牙俐齒了哈。”
自從上次和妖孽請假後,霽藍突然學會了仗勢欺人。以前想著千萬別發現了自己的背景,不想被別人小看。可是後來發現,這些有個屁用?全是她自己的迂腐想法。這種想法禁錮她自己,才會越走越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