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汝怎敢?”
......
一杆長槍狠狠貫入一名西涼老卒的胸口,撕開了表皮血肉,隱隱還可以看清裡面尚在蠕動的內髒。
迎著西涼老卒那詫異、不敢相信、恐懼的面龐,那殺了他計程車卒,一腳將擋在身前的青銅盾踹開。
“完了..完了。”侯成看著同室操戈,火拼起來,已經殺到白熱化的雙方,雙目無神,低喃道。
“哈哈...”淩雲放出快意的大笑,一頭黑發無風自動,澄澈的眸子慢慢變得血紅,手中的龍戟上那猙獰的龍首,一對黯淡的龍目漸漸發出猩紅色的紅芒。
“咚咚...”如晨鐘暮鼓,西涼重騎終於趕來了,帶著厚重的馬蹄聲,再不過十米,就能鑿擊在戰騎右翼上。
“小賊休得猖狂,胡文才在此!”一聲爆喝,一名絡腮騎將策馬而出,滿面的猙獰與憤懣,他如何不明白,造成眼前他們同室操戈的元兇究竟是誰,想到對方不過兩千人馬,卻是鬧得整個大營雞飛狗跳,損失慘重,他就氣得牙咬咬。
更別提經此一役,怕是以後西涼軍的內部矛盾,就更加難以化解了!
念及至此,絡腮騎將胡軫目光如電,仇恨地盯著那兩千戰騎尖端的男子。
此人就是一切禍事的開端,唯有以此人的血,才能將來令相國稍息雷霆之怒。
胡軫馬踏枯草,攜怒出手,手裡的馬槊帶著他平生的氣力,朝著淩雲劈去。
這一槊,讓寒風呼嘯,讓碎草紛飛,胡
軫甚至感覺在這一刻,天下他有,或許這是他平生劈出的最巔峰的一槊了,以後也未必再能劈的出像這樣驚豔的一槊來。
“小子,到地下去懺悔吧。”
胡軫見到淩雲至今都未回頭,不由獰笑一聲,心裡暗自鄙夷。
怕是這小兒已經在他這石破天驚的一槊下,嚇得不敢回頭了吧。
馬槊越來越近,甚至有飄蕩起來的黑絲,被那鋒利的槊頭截斷。
胡軫似乎看到了這讓飛將都焦頭爛額的小子,被他劈成兩段的樣子。
“鐺!!”
一聲金石交擊中,馬槊掙開了胡軫的雙手,被震得高高彈起,胡軫目光帶滿了恐懼,他看到了自己原本長直的馬槊,竟然硬生生被蠻力敲彎。
“你...”胡軫抬起已經發麻的雙手,欲言又止,因為一對翻騰著血水的瞳孔,正冷漠地注視著他。
剎那,胡軫彷彿見到自己置身於一片屍山血海,無數的骸骨在血水裡面沉浮。
一聲驚天動地,振聾發聵的龍吼,震的血海翻騰,震得雲分霧散,仿若天崩地裂。
胡軫抬起頭來,見到他永生都難忘的一幕。
一條巨大的黑龍橫亙天際,見首不見尾,見尾難見首,它龐大的身軀在血空之中舒展蔓延,蜿蜒盤動。
胡軫眼珠幾欲跳出眼眶,渾身如置冰窖,連血液都在這股可怕的龍威下,隱隱被凍結住,停止了流動,身體顫動得更是可怕。
龍戟輕易撕開了胡軫的甲冑,刺穿了他的胸膛。
鮮血狂飆,血肉飛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