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將就是張郃,在白馬城下與破虜候見過一面,只是..卻未與侯爺相識過。”張郃走下臺階,向著淩雲躬身一禮。
內斂沉著,不卑不亢。能與呂布周旋十幾合,武力亦是不俗,如此良將,韓馥不識得去用,他豈有不挖牆腳的道理。
淩雲眸子噙笑,越看張郃越喜歡。
“既然州牧有張郃,那麼某就不作太多幹涉了,我們來談談此次的計略吧。”
淩雲朝著席上的韓馥一笑,心情愉悅道:“某欲率一千騎出城門,在外襲擾呂布大軍,某走後,白馬不能有失,所以到時就要靠州牧同某手下的童貫,一起堅守住白馬城,將董卓二十萬大軍拒之城外。”
韓馥聽得淩雲表明不再打他大軍的主意,雙眼一亮,如釋重負地輕呼了口氣,笑道:“某沒打過仗,一切就皆聽侯爺的。儁乂...”
韓馥威嚴地看向張郃,色厲內斂道:“這次你配合破虜候,可萬萬不能有失,不然你就不用再來見某了。”
“城在人在,城亡人亡。”張郃擲地有聲道。
韓馥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“事宜已定,某今晚就趁夜出城。”淩雲深深地看了張郃一眼,待到戰事結束後,才是他嘗試去招攬張郃的時候。
童貫邁進酒樓,掃了一圈,發現除了他之外,再沒有更多客人,朗目閃過一絲古怪,這酒樓倒是冷清得緊,不過轉念想想,外面還有二十萬董卓大軍虎視眈眈,估計也不會有人在這個時間點,不知輕重地進入白馬城。
“這位軍爺,想要點什麼?”
童貫走近櫃臺,掌櫃皺巴的老臉露出諂媚之意,這身行頭,一看就是某個軍中大將。
“來三斤牛肉,再加一壺你們這裡最好的酒,錢管夠。”童貫將一貫錢串扔在桌案上,豪氣十足道。
這一擲,就是百姓月餘的生活錢財。然雁門軍俸祿極佳,是故童貫也不在乎這點錢財。
酒樓掌櫃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,當即心花怒放,老臉諂意更重。
“客..客官,小的這就帶你去本店最上好的房間。”掌櫃滿面皺紋皺巴在一起,樂呵呵道。
“恩。”童貫不鹹不淡應了一聲。
跟著掌櫃上了樓梯,童貫朗目輕闔,隨著腳步聲,慢慢閉上眼睛。
連夜趕路,就算是他,精神也有些疲憊了。
走過半晌,童貫原本只是有些疲勞,後來卻是倦意越來越重,閉上的眼皮也漸漸重如千鈞,想睜也睜不開。
“啊。”童貫迷迷糊糊間,只感覺胸前撞到一片柔軟,他本能地站穩,雙腳生根,高大的身體如紮根百年的蒼巍大樹,紋絲不動。另一邊,那風流書生卻是發出一聲驚呼,被碰倒在了地上。
“小..公子!”一旁的小廝趕緊扶起那書生,而掌櫃則一臉的糾結和尷尬。
“你這人,怎麼敢沖撞我家公子!”小廝氣憤道。
童貫猛的睜開眼睛,被這一撞,徹底撞回了神,看了畏畏縮縮的掌櫃一眼,眸子一轉,又見到主僕二人憤恨的眼神,童貫臉一黑,頓時什麼都明瞭了。
“不好意思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童貫從懷裡攥出一串錢,苦笑道:“這權當在下的賠償,望二位小兄弟見諒。”
“呸。”書生一把將童貫遞錢的手拍開,錢串在掌櫃亮滴滴的目光下,在半空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,砸在了地上。
不理會掌櫃心疼的目光,書生一手指著童貫,一手叉腰,氣鼓鼓道:“誰稀罕你的臭錢了,某要你認真地給本公子賠禮!”
童貫皺了皺眉,沒想到這書生這麼麻煩,連錢都不要,而且自己都已經誠心道歉過了,這書生還胡攪蠻纏。
一絲兇蠻的氣息若隱若無的從童貫身上散發,令在場人打了個冷顫,這書生更是不堪,一排銀牙,不斷輕合一起。
童貫對這挑釁他的書生這表現很滿意,瞟了掌櫃一眼,童貫冰冷冷道:“還不快帶路。”
“好好。”掌櫃樂得糾紛這樣解除,畢竟兩位都是他的金主,他誰都不想得罪。
童貫向著白麵書生冷哼一聲,瀟灑地擺袖離去。
一隻小手突然伸出,緊緊握住他翻飛的衣袖。
童貫回過頭去,只見書生那比女人還精緻好看的面孔上,一對星目正倔強的盯著他。
童貫心裡一顫,心裡沒來由一陣心虛和一絲心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