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..”不自覺又吃了幾口塵灰,撲面而來的刺鼻煙灰嗆得人難受,張郃終於反應過來,拿起長劍,勉強支撐著身子起身,朝著淩雲蹣跚走去。
淩雲收回在典韋身上的目光,眼睛定格在那個披頭散發,步履蹣跚的人身上。
“閣下是?”淩雲面帶疑惑,雖然之前遠遠看到了此人在跟呂布交手,他還讓典韋上前相救,但是他卻是不認得此人是誰。
濃眉大眼,面貌剛毅,雖然渾身邋裡邋遢,但仔細一看,確實是個虎狼之士,也難怪能跟呂布較量一番。
“末將張儁乂,替某家主公拜見破虜候,先前蒙破虜候相救,末將感激不盡。”
淩雲打量著張郃,張郃也抬起頭來,仰望著這位極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。
“張儁乂?有點耳熟啊。”淩雲沉吟了會,似乎腦海中有這個人的印象,但是一時片刻卻是無法想起來。
淩雲剛要開口,嘹亮的鳴金聲,從西涼軍陣傳來。
同典韋酣戰了二十合的呂布,陡然暴喝一聲,氣勢洶湧,戟頭掃出,若惡龍擺尾,空氣都被抽打得嗚鳴。
典韋一把拉住馬繩,想要避其鋒芒,然而呂布卻是猛的止住畫戟,駐馬而立。
虎目惡狠狠地盯了淩雲一眼,呂布心有不甘地調轉馬頭,往軍陣策去。
赤兔馬快,當典韋反應過來時,已是追之不及,只能臉色訕訕,看著那團漸行漸遠的火紅色烈焰,嘟囔道:“俺打得還不過癮,這廝怎麼就走了。”
“子滿,撤退了。”
淩雲看了眼張郃,含笑道:“張將軍,白馬城你應該比較熟吧,麻煩你帶我們入城了。”
張郃恢複了點力氣,將劍別在腰間,點了點頭。
呂布回到大帳,虎目掃視座下群將,悶聲道:“先前是誰鳴了金,不知某正在斬殺窮寇嗎?”
眾將面面相覷,沒有言語,因為兩方他們都開罪不起。
呂布眉頭微皺,下意識看向李儒。
李儒慢條斯理的茗了口茶,方才緩緩道:“溫候雖然神勇,但是破虜候手下可不止一個典子滿,某是擔心溫候吃虧。”
“某會吃虧?”呂布粗獷卻不失俊朗的面上露出不愉,“若是再給某一點時間,百合之內待某解決了那礙人的黑大個,一合就足以陣斬淩龍淵,就算他們那時想要再追擊某,憑赤兔馬的速度,他們只能在後面跟著吃塵土。”
李儒眉毛不易察覺的微挑,儒雅的面龐沉痛下來,唉聲輕嘆道:“某知溫候不懼對方人多,但是溫候啊,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,淩龍淵身後的那數千重甲鐵騎,可不是擺設,而且淩龍淵闖下偌大的名頭,想必本身也有些本事,若是溫候被他拖延了片刻,那數千騎兵圍上來,亂刀下去,某恐溫候也會有性命之憂。”
“將軍以萬金之軀,去與一小小都騎尉互換性命,某以為,實在是不值,某說到這裡,若是將軍還是要怪罪某的話,某也無話可說,只是願將軍不要再輕易涉險,畢竟三軍將士之命,盡皆繫於將軍身上。”
李儒一臉真誠。
呂布啞口無言,滿腔的怒火,再也無從宣洩。
“算了算了..”呂布擺了擺手,氣悶道。
另一邊,白馬城內,韓馥一臉喜色的從廂房裡走出,人未至,一股濃重的脂粉味已是撲鼻而來。
張郃剛毅的面龐露出一抹尷尬之色,淩雲身後童貫面帶鄙夷,倒是典韋嗅到這俗味,砸吧著大嘴,納悶道:“怎麼有一股子狐臊味。”弄得張郃臉色更燙。
韓馥隔著數米,沒有聽清典韋的聲音,依舊是一幅正經的樣子,三縷輕須隨風擺動,衣炔飄飄間,腳步輕緩,待至淩雲面前時,已是負手而立,神態盡顯一州之牧的威嚴。
淩雲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,單從賣相來看,韓馥倒是不失為一個長者該有的樣子,若不是身上這股濃俗的脂粉味的話。
“區區都騎尉,讓韓州牧遠道來迎,某真是受寵若驚。”淩雲道。
韓馥擺了擺手,笑道:“破虜候過謙了,天下誰不聞你的大名,數次以少擊多,大破匈奴,甚至還攻打到匈奴龍城,某早就想見見你這少年英雄了,今日一見,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童貫在一旁看著二人客套,只覺好生無趣,微闔下眼,不動聲色地悄悄出了府門。
走在冷清的街道上,肚子隱隱打鼓,童貫朗目一轉,目光定格在一座酒樓上。
猶豫了會,童貫邁步走進酒樓。
雖然韓馥那已經開了宴會,但他現在是懶得去韓馥府上,看那即將上映的勾心鬥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