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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雁門士卒將原有的寨子擴大數裡地後,夜已經來臨,寒冷的北風颳著,如利劍鋒刃,將地皮吹得幹裂,席捲起了陣陣煙塵。
陽曲城上執戈的陽曲士兵,拉了拉甲冑下的裡衣,北風吹過他時,他的身體都會不禁打個擺子。
一對眸子眺望著遠處,陽曲士兵臉上露出羨慕之色。
相比較外面的寒風慼慼,雁門大寨裡卻是燈火通明,開起了三軍犒賞。
主賬內,武將們觥籌交錯間,滿溢著酒香的酒水潑灑在地上,四處擺設的燭臺上,柔和的燭火跳動著,映著帳上的數條影子忽隱忽現,好一派熱鬧的氣氛。
席間,童貫拿著酒樽,看著帳內的群魔亂舞,滿臉的不自在。
淩雲站起身來,豪爽大笑道:“幷州已有大半落在吾等的手上,今晚大夥痛快地喝,明日再多用一把力,待攻下陽曲,拿下太原郡,到時我們在晉陽城那裡,再來一次慶功宴。”
“喔!”
“喔!”
...........
宴會正酣,典韋兩手各抓著一個酒壺,腳步釀蹌地坐到童貫身旁的案幾。
兩腳岔開,典韋憨笑道:“童子揚,俺看你都沒喝多少酒,還在記掛著陽曲的事?”
童貫詫異地看了傻大憨一眼,啞然道:“沒想到你這個大老粗,也有懂得安慰人的一天。”
“哈哈...”典韋用力拍了拍童貫的肩膀,將左手的酒壺放在童貫身前的案幾上,“吶,你的酒。”典韋憨笑道。
童貫拿起酒壺,痛飲了一口後,突然自嘲道:“陽曲可是某的平生第一大敗,早知道攻不下來,就不該讓弟兄們上了。那可惡的紅毛蠻夷,某勢必要親手殺了他。”童貫臉色浮現一抹猙獰,似乎又回想起了那一戰的慘烈。
典韋不以為意,伸出了大手,捂住了大嘴巴,打了個哈欠。
童貫朗目瞪了典韋一眼,不滿道:“典子滿,枉某剛剛還對你有了改觀,多了幾分好感,現在.....哼哼!”
典韋摸了摸大光頭,哈哈笑了一聲,憨笑道:“俺可不知道你在難過什麼,不過若是你口中的紅毛蠻夷厲害的話,主公應該是不會放過。”
“你說主公可能會招降那胡烈地?”童貫瞳孔收縮,面色難看。
“胡烈地?”典韋晃了晃大腦瓜子,憨傻道:“胡烈地是誰?”
童貫嘴角一抽,無奈道:“就是那紅毛蠻夷。”
“哦哦....原來胡烈地就是那紅毛蠻夷啊。”典韋恍然道。
“......”
童貫無奈地嘆了口氣,懷疑跟傻大憨呆久了,自己會不會也變成傻大憨。
理了理心緒,童貫再次問道:“子滿,你認為主公會勸降那胡裂地嗎?”童貫有些緊張地看著典韋。
典韋端起酒壺,“砸吧砸吧”飲了數口後,打個嗝,憨笑道:“俺看主公求什麼若渴,應該會吧。”
“求賢若渴。”童貫低喃一聲,高看著在主位上,與眾將談笑風生的英俊將軍,一顆心涼了下來。
正在喝著酒的淩雲若有所感,朝童貫那裡看去,見童貫正雙目無神,呆呆地看著自己,不禁心裡愕然,這是發生了什麼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