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裂地摸了摸自己下巴的紅鬍子,暗嘆一聲,若是自己生得也那麼俊俏,亦或者是臉上沒有長得‘紅胡須’這麼出彩的地方,或許自己早就出人頭地了。
不過眼下倒是有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胡裂地銅鈴大眼瞪著張遼,裡面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。
張遼也是寒士出身,豈能看不出胡裂地的心思來,不過這胡裂地若果真的如陽曲士兵所說那般勇武,那麼自己幫他一把,也未嘗不可。
想到可能會為幷州增多一大將,張遼不禁喜從心來,連說話的語氣,也不由輕快了許多:“胡裂地,不知你的字是什麼?或許將來,我們會在一起共事,也說不定。”
胡裂地臉上露出喜色,張遼話語中隱含的舉薦之意,他如何聽不出來,想到自己也有建功立業的一天,胡裂地嘴角不禁咧成兩瓣,靦腆應道:“某自小在塞外長大,所以沒有字,連名都是自己隨便胡謅的。”
張遼點了點頭,鄭重道:“那某就叫你胡裂地了。胡裂地,待主公回來,某定會將你舉薦給主公,若你真的是有本事的,想必主公對你,也會不吝重用。”
胡裂地用力拍了拍自己健碩的胸膛道:“大恩不言謝,若是某真的受了重用,那大人將來有用的上某胡裂地的地方,某一定會盡力相助。”
“何必以後....”張遼笑了笑,“現在就有用得上你胡裂地的地方。”
“若是你協助某擊退了淩龍淵,不僅算提前報了某將來的舉薦之恩,而且戰爭積累的戰功,還可以作為你的晉身之本,此為一舉兩得之策,不知你意下如何?”張遼侃侃而談,一對朗目炯炯地看著胡裂地。
胡裂地摸了摸絡腮鬍子,豪邁笑道:“大人待某如此,某怎麼可能不效力,況且某與那雁門的童子揚已經對上,斷然沒有現在就退縮的道理,自然是要決完高低才行。”
“好,那吾等今日便聯手,與那淩龍淵戰一戰。在他來之前,我們先滅了他的先鋒軍,挫一挫雁門賊軍的銳氣。”
“正當如此。”胡裂地哈哈大笑。
“只不過如何擊敗那陽曲外的三千雁軍,還需好好商討一下。”
胡裂地聞言,大皺眉頭,怪道:“有了大人這五千兵馬,我們的兵力已經勝過了那童子揚不知凡幾,為何不直接出擊,還來商討作甚?”
張遼擺了擺手,輕笑一聲道:“要敗那童子揚容易,只不過如果能以更少的傷亡去擊敗他,是不是會更好一點?如果真有這樣的選擇,我們也可以保留下有生兵力,將它用來應付雁門的後續大軍。”
“呵呵....大人言之有理,是某唐突了。”胡裂地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。
“無妨無妨...”張遼指了指身旁的位置,笑道:“你坐這邊吧,這樣我們好說話。”
“好。”胡裂地坐在張遼指的位置上,奇道:“不知大人有什麼計策,可以減少弟兄們的傷亡?”
張遼閉目沉思了會,突然一拍案幾,笑道:“有了!”
“哦,不知是何策?”原本胡裂地看到張遼閉上眼睛,還以為計策還未想好,心裡不免有些失望,但現在他的好奇心又上來了。
“我們可以.....”張遼湊到胡裂地耳旁,輕聲耳語著。
胡裂地的一對虎目漸漸發亮。
深夜,寒風簌簌,陽曲城內,一名小廝打扮的人,鬼鬼祟祟來到了靠城門的小巷裡,目光謹慎地看著城門值守計程車兵。
打量了一會後,小廝佝僂著身體,在士兵交接換防時,偷偷開了城門,從縫內鑽了出去。
剛從城樓上下來交接防計程車兵耳朵一動,聽到城門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響,臉上不由露出了狐疑之色來。
拿著火把走近城門,只見原本緊閉的厚實城門,不知何時被開啟出了一條可供一人入內的縫隙,城門士兵不由大吃了一驚,連忙上前將城門推上。
“咯吱咯吱..”城門士兵臉上冷汗津津,一雙眸子透過門縫,害怕地緊盯著城外被黑夜籠罩的大地,生怕會有一條塵線出現在眼際。
好在直到城門徹底閉合,都沒有敵人的兵馬來襲。
就在守城計程車兵去通報張遼時,那小廝已經出了陽曲城,朝著童貫安紮的大帳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