郝萌頭大,都這個時候了,還有空吵架,若是在平時也就罷了,但現在可是他全權負責,若是太原郡丟了,丁原尚好,呂布那關....郝萌打了個冷戰,不敢再往下去想。
“別吵了,敵人都已經兵臨城下了,你們不思怎麼禦敵,反倒是先自家內訌起來了。若是太原郡從吾等手上丟去,任誰都擔當不起這個責任。”郝萌怒罵道。
郝萌說得有理,所有人停止爭吵,都將目光投向了郝萌。魏續開口問道:“郝萌,那你以為如何?”
郝萌環視了眾人一眼,猛地一咬牙,道:“事到如今,吾等也只能集中優勢兵力,守住晉陽再說,至於諸郡諸縣,只要晉陽不失,讓給雁軍又何妨?你們以為呢?”
“這..恐怕不妥吧!”宋憲遲疑道,周圍的將領也是點了點頭,幷州丟得只剩下晉陽城,若丁原知道了,即便到時晉陽城不失,也是過大於功。
郝萌臉色難看地悶哼一聲:“若是有足夠的兵力,某怎麼會如此去做。如果強行分兵去救援的話,只會讓整個幷州,都落入雁軍手中。你們自問分兵後,誰可以以寡敵眾,擋住雁門的虎狼之師!”
宋憲啞口無言了,其餘皆將也是如此。
看著眾人沒有言語,盡管大難臨頭,郝萌也不由有些沾沾自喜,這種智商力壓在所有人之上的感覺,確實是不錯。
“咳。”郝萌輕咳了一聲,道:“既然眾將都沒有意見,那麼就這樣決定了。各位將軍快快書寫書信,將還在各郡守備的弟兄們,都喚回晉陽城吧。”
“諾。”眾將互視了一眼,無奈應道。
就在晉陽城的眾將剛達成完決定,雲中郡太守王昶已經望眼欲穿,等著太原郡的援軍能早日出現。
“大人。”一道聲音從背後傳來。王昶扭過頭看去,望清來者面龐,臉上頓時露出喜色:“裴潛,可是有援軍的訊息?”
裴潛搖了搖頭,面帶苦澀道:“大人,雁門賊軍已經到了雲中城下,某是來請您盡快做好準備。”
王昶兩腿一軟,身體就要倒在地上,裴潛眼疾手快,急忙攙扶住王昶,讓王昶不至於摔倒在地。
“大人,您沒事吧!”裴潛有些擔憂地看著王昶,王昶蒼白著臉,擺著手道:“無妨,無妨,某也只是嚇了一跳。”搖了搖頭,王昶苦笑一聲:“未曾想到,不過幾日的光景,雁門賊軍就打到了這雲中城來。”
“大人..”裴潛欲言又止。
王昶輕笑一聲,止住了裴潛想說的話,決然道:“丁刺史對某有提拔之恩,對汝等亦是極好,而今雲中受困,正是吾等捨身相報的時候,文行可敢同某會會那雁門的賊子。”
裴潛也被激起了血性,當即放聲笑道:“同往同往!”
雲中城下,一萬雁門士兵擺開陣勢,大軍身後,雲梯、投石器等各種攻城器械,源源不斷地從後軍被運輸到前軍。
雲中城城牆上,三千帶甲士兵握緊手中兵戈,一臉緊張地看著底下熱火朝天的雁門士卒,心裡惴惴不安。
“大人。”有雲中士兵看到王昶、裴潛兩人披掛走來,當即心安了不少。王昶走上前去,扶著牆垛,對著身旁的裴潛道:“文行,你看雁門的賊軍在幹什麼?”
裴潛往下一看,頓時瞭然:“應該是在準備攻城。”
“文行只看到了表面。”王昶指了指城下密密麻麻的攻城器械,冷笑道:“這種數量的攻城器械,別說是攻打一個小小的雲中城了,就是用來攻打晉陽,都是綽綽有餘。但盡管如此,雁賊卻是遲遲沒有攻城的動作,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?”
裴潛也是聰慧之士,低頭看向還在將投石車推上前線的雁門士卒,片刻後,醒悟過來道:“雁軍這是在向我們展示他們的強大,好讓我們知難而退,投降於他們。”
“對,正是此理。”王昶神色平淡地看著牆角不遠處的雁門士卒,陡然面頰猙獰起來,狠聲道:“但是他們太小看吾等的忠義了,雲中軍只有站著死的,沒有跪著降的。”說完,王昶的臉色又緩和了下去:“不過這倒也是讓某看到了戰勝雁賊的機會。文行,某有一策,文行可配合於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