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回來了!!”營門口傳來了一道夾雜著喜悅的聲音。
“什麼!主公回來了。”田豐表情一滯,韓風急忙轉過頭去。
只見營寨大門大開,兩百重甲鐵騎徐徐而入,為首的持戟男子正是從後追趕上來的淩雲。
“主公。”
“主公。”
淩雲從馬背上下來,卸下已經破爛的鎧甲,眼神略帶疲憊。
“是元皓和韓風啊。”
看著迎面而來的兩人,淩雲將黑色龍戟倒插在地上,笑道。
韓風張了張嘴,正待開口,田豐一步上前,雞爪般的手掌放在淩雲的肩上,一臉熱切地道:“主公可有事否?”
淩雲搖了搖頭道:“某怎麼可能有事,無外乎有些累罷了。倒是元皓快些安排好士兵們,大夥奔波了一天了,得趁著現在匈奴騎兵還未追來,休息好才行。”
田豐道:“此等事情,讓韓風去做就行了,某想要與主公商討的有更重要的二事。”
淩雲皺了皺眉,道:“可是抵禦匈奴追兵的事。”
田豐捋了捋胡須,一臉嚴肅道:“此乃二事中的其一。”
“其一..那其二是....”淩雲被勾起了好奇心。
“自然是主公的魯莽行為。”
田豐重重地哼了一聲。
淩雲眼角亂跳,有不好的預感,韓風識趣地偷偷退了下去。
“千金之子,不坐垂堂。主公身為三軍之統帥,怎麼能將自己置於險境當中。”
“倘若有個不測,主公置雁門將士們如何,又置一郡百姓們如何?”
“主公啊....你要某怎麼說你,沖鋒陷陣可,然....唉!”......田豐說得口水四濺,說得痛心疾首。說到煽情處,還不忘哀嘆一聲。
淩雲兩眼一閉,果斷地裝昏過去。
“主..主公!”田豐大驚失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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匈奴這邊,欒提羌渠騎馬沒走過一段,就已經停了下來。
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緊瞪,欒提羌渠死死地盯著地上躺著的青壯男子,道:“快!快傳漢朝的大夫。”
很快,一名白發蒼蒼的大夫,就被兩名如狼似虎的匈奴士兵架了上來。
欒提羌渠神色隱晦,一臉緊張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大夫,問道:“怎麼樣?”
老大夫道:“右賢王只是被巨力震到了心脈,不過無傷大雅,休息幾日就可以清醒過來了。”
老大夫在呼廚泉身上摸索了一陣,半晌,從呼廚泉的胸口上摸出一塊碎玉來,唏噓道:“若不是此玉,右賢王怕是活不下來。”
欒提羌渠下馬,將碎玉從老大夫手上捧過。看著碎玉上縈繞的綠色光澤,欒提羌渠臉上露出一絲緬懷之色,但很快便又斂去。
抬起頭來,欒提羌渠冷聲道:“還愣著幹嘛,還不快將右賢王抬下去治療。”
“你,也跟著去,右賢王的傷勢,全權交給你去辦。”
欒提羌渠看向老中醫,雖然也是命令,但是語氣卻要溫和了許多。
“大單於...那還要追擊雁門的那些敗卒嗎?”
之前的那個倒黴的萬夫長走到欒提羌渠身旁,小聲問道。
欒提羌渠挑了挑眉,絡腮鬍子抖動,狠聲道:“自然還是要追,留下兩千人保護右賢王,其餘的人都跟某去追殺雁門敗卒。此次必要殺得它個全軍覆沒,至少步卒都要留下來。不然那淩龍淵還以為某是那麼好惹的,幾次都敢來捋某的虎須。”
“諾。”萬夫長點了點頭,正待下去,一名斥候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,對著欒提羌渠喊道:“大單於,我方身後的那支千人騎的雁門騎兵,又在攻打龍城了。”
欒提羌渠臉色一黑,看了眼身後兩萬多一點的騎兵,又想起淩雲一人戰千人的風采,不由咬著牙,無奈道:“也罷,也罷,撤軍回龍城吧。”
幾日後,雁門士卒也在淩雲的排程下,緩緩離開了漢寨,趕赴雁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