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濃厚到了極點的血腥味,刺鼻至極。
“再來兩輪次,弩箭就要用完了。”韓風道。
淩雲正在閉目養神,聽到韓風這樣一說,才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皮。
“那差不多就是兵刃相見的時候了。”
韓風道:“可惜的是弩箭的數量不多,不然的話,我軍完全可以零傷亡地殲滅匈奴騎兵。”
“準備得還是有些不足,不過弩箭能給匈奴造成這樣的傷亡量,已經在某的預料之外了。”
淩雲笑道。
“主公屬下不明白,為什麼不在雁門多呆一些時日,等備足了更多的弩箭,再來伐虜?”
“因為時間不夠啊。”淩雲看著一臉疑惑的韓風,聲音悠然道:“某的志向遠不止這一州一郡,而今天下在即,若沒有個穩定的後方,某如何大展手腳,和其它的諸侯爭霸。”
韓風沉默,點了點頭,他相信自家主公自有思慮,不會讓弟兄們白白喪失了性命。
谷內,欒提羌渠還在督促手下挖開大石,石頭外另一邊也有匈奴將領在指揮著士兵疏通道路。
“大..大單於,不好了!漢軍殺過來了。”
斥候急促的聲音傳來,然後欒提羌渠就看到一個踉蹌的身影,爬爬撞撞地跑了過來。
“這!發生了什麼事?”
“大單於,漢..漢軍手裡不知有什麼東西,已經殺得兒郎們丟盔棄甲。現在漢..漢軍,正往這邊趕來!!”
欒提羌渠神色陰鬱,不滿道:“說清楚話,‘東西’具體是什麼?”
看著自家大單於黑下來的毛臉,斥候嚥了口口水,知道自己再說得不讓欒提羌渠滿意的話,可能自己還沒死到漢軍手裡,就要先死在自家單於手上。
斥候斟酌著道:“報.報告大單於,應該是類似於漢軍的弩箭之類的。不過雁門漢兵手中的弩箭威力更大,比之普通的漢弩,要強大的多!”
欒提羌渠皺了皺眉,向前走去。
“大單於別去,前面的漢軍已經快殺了過來了。”
斥候見到欒提羌渠要親自上前,探清虛實,忙擋在了欒提羌渠面前,勸道。
“放心吧,本王心裡有數。”
欒提羌渠平淡道。
斥候見此,只能無奈讓開一條路,讓欒提羌渠過去。
欒提羌渠騎上駿馬,向著谷口處策馬而行。
走了一會,欒提羌渠先是聽到了哀嚎聲,然後便看到了一名名身著獸皮的匈奴士兵,匍匐在地,狼狽逃竄。
欒提羌渠兩條粗獷的眉毛猛地下沉,這還是他大匈奴英勇的兒郎嗎?竟然被漢軍逼得那麼狼狽。
“那件兇器?”欒提羌渠向後望去,只見數千身穿黑色甲冑的漢卒,手裡拿著烏黑的長弩,對著正逃亡的自家兒郎們,步步接近,然後一一射殺。
當欒提羌渠看到一名兒郎在漢軍的弩箭下,腹部陡然出現了的一個豁大傷口,瞳孔不由收縮。
“好強的殺傷力!莫不是秦弩不成?”
欒提羌渠臉色凝重,河套一戰,到現在依舊是大匈奴的痛,而作為河套之戰的主要殺器之一的秦弩,哪怕到現在,欒提羌渠也不敢忘記。
原來是這樣嗎?
欒提羌渠眼神陰鷙。
漢人費盡周折,引他們入套,除了讓他們喪失戰馬的優勢外,還有一點,怕也是為了讓這秦弩的威力,發揮到最大吧。
“真是好算計,不過弩箭也該快用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