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王我..”呼廚泉臉色羞紅,欒提羌渠自諷一聲,道:“是怕某受不了打擊是嗎?你也太小看你父王我了,不過.....某確實有些難受,但不是為找不到雁門漢軍而難受,而是為某平日裡所自詡的“精兵悍將”,而感到難受。”
“父王。”呼廚泉老臉一紅,他明白他的父王的意思,但是正因為太明白,所以才有點尷尬。
“唉,也不能全怪你們,某也有責任。”欒提羌渠疲憊地閉上了眼睛,道:“你下去吧,去佈置好防署,現在大軍人心惶惶,別讓雁門的漢軍,給趁機襲了營。”
“是。”呼廚泉退了出去,他也知道,這個時候給病人一個安靜的療養環境,會康複的更快一些,而且他也有點羞赧再呆在帳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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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原另一處,欒提羌渠派出的五百虜騎,正在面臨生死存亡的挑戰。
匈奴的基柱,有著豐富沙場搏殺經驗的五百虜騎,正面帶凝重之色,看著前方的大敵,那一身流雲黑金鎧,手持戰戟的悍將。
“原來如此,有這個人親自出手截殺,也難怪大單於前後派出的弟兄們再也沒有回來過。”
須蔔骨都侯神色嚴肅,他是繼匈奴之子,呼廚泉下,匈奴的第二勇士,素來以勇武聞名於匈奴,但是現在,就算是驍勇如他,面對眼前的這個敵人,也感覺壓力極大!
“久聞都統領大名久矣,雁門一役,某更是親眼見證了都統領的神勇....”須蔔骨都侯緊握著馬槊,朗聲道:“但是某不才,今日想要與都統領討教一番,不知都統領可敢上前來,與某一戰?”
話音落下,須蔔骨都侯面帶忐忑地看著黑甲鐵騎為首的男人,如果淩雲不答應的話,而是直接揮軍殺上來,就算是他身後的四百九十九人都是久經沙場的精銳,也不可能抵擋的住,會像屠夫殺豬一般,被輕松收割,然後步入先前弟兄們的後途。
須蔔骨都侯喉嚨艱難地嚥了口口水,目光下意識往後偷瞄了一眼,只見兩百讓他們膽顫的具裝鐵騎,正嚴陣以待。
看來只有犧牲自己,讓其餘的弟兄們,趁著自己拖住雁門都統領之際,五百人散開來跑,到時就算是漢軍反應過來,也不可能再有機會全殲他們所有人。
只要有一騎逃脫,帶回訊息給大單於,那麼他們的死,就值得!
須蔔骨都侯遠眺著淩雲身後的大寨,面帶決然之色。
“怎麼,不敢嗎?”須蔔骨都侯道。
他要激怒淩雲,為大軍爭取一線生機。
一千具裝鐵騎臉帶憤怒之色,須蔔骨都侯是在侮辱他們的“神”。如果不是自家主公遲遲未下達命令,他們早就沖上前去,亂刀將這個狂徒,斬於馬下!
“呵呵...怎麼樣?”被一千虎狼之士這樣殺氣騰騰的盯著,須蔔骨都侯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得濕透,但是仍自強作鎮定。
“是個不怕死的人。”淩雲縱馬出列,饒有興趣地道:“但是如果你以為用激將法,就能逼得某與你鬥將,那就錯了。”
淩雲抬起龍戟,身後的八百戰騎四散開來,將匈奴斥候最後的生路,左右兩邊,也圍截地水洩不通。
“某更喜歡的是.....斬草除根!”
淩雲平淡道:“殺,不要放走一個人。”
“嗷!”“嗷!”.......
須蔔骨都侯看著一具具重甲下,那滿含冰冷殺意的戰騎,面帶絕望之色,天要亡他嗎?
“兒郎們,殺啊!就算是死,也要讓兩腳羊掉一塊肉!”
事已至此,在希望被斷絕的情況下,須蔔骨都侯體內的兇性也被激發了。
只見須蔔骨都侯高舉起馬槊,歇斯底裡地吼道。
五百匈奴老兵,默默地舉起了手中的彎刀、長槍,一言不發地用腿輕夾馬腹。
“沖鋒!”須蔔骨都侯挺著馬槊,策馬而出,五百虜騎雙腿發力,胯下戰馬長嘶,緊隨其後。
兵刃相接,有金屬交擊的脆響,有駿馬臨死前的哀嚎,更有兵器入肉的聲響,卻唯獨沒有人的慘叫聲傳來。
一個個匈奴騎兵無視著身上致命的傷口,拼盡了全力,將手中的刀刃劈在了戰騎的重鎧上。
可惜卻只留下一條條較深的白痕,便沒有了後續。
須蔔骨都侯面露慘然,兒郎們拼死換來的一擊,只因為那層厚厚的鎧甲在,竟然沒給對面的鐵騎造成,哪怕是一丁點實質性的傷害,就這樣白白犧牲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