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龍淵真的...和宦官勾結。”曹操仍舊不敢相信。
“千真萬確,這會如果淩龍淵手下有智謀之士的話,怕是淩龍淵現在要苦惱不已了。”
戲志才有些幸災樂禍。
“不過某也有些佩服淩龍淵的膽氣。”
“他怕是也知道靈帝即將要死,所以才將寶都壓在了張讓的身上,以求謀得名聲權利。而今來看,他還真算的上是成功了。”戲志才嘆了口氣,“倘若他真能過的了今日這一關,憑借“破虜”二字,將來必是我們的大敵,主公當早作防範。”
“哎!”
曹操也嘆了口氣,天下將亂,妖孽橫行,淩龍淵算是走出了自己的一條路了。不管淩雲跟宦官勾結的行為,讓他有多麼憤怒,有多麼不齒,甚至有種被背叛的感覺,但是,無可否認,淩龍淵已經走在自己的前邊,超出了很遠很遠了。
“某不甘心啊!”
三分不滿,七分無奈。
這就是曹操此時心情的寫照。
戲志才倒是樂於見此,知恥而後勇,有了淩龍淵這個勁敵在前方鞭撻自家主公,主公才能走的更遠,離他的最終抱負才能更近,所以對於戲志才來說,淩雲封侯的事,雖然是壞,但也有好的一面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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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志才。”
“嗯,主公有何事?”
“按你所說,龍淵肯定會對何進出手,那我們該做些什麼嗎?”
“靜觀其變即可。”戲志才端起茶杯,輕飲了一口後,笑道:“何進死了,對我們也是有必要的;何進不死,這天下就不會徹底地亂了起來。雖然很可笑,但是我們的目的,確實是跟淩龍淵的是一樣的。”
曹操閉目沉吟,道:“既然如此,就按志才所言吧。”
“不過...唉!”曹操睜開了眼睛,淺飲了口熱茶,道:“何進此人,優柔寡斷,實在不是個能中興漢室的人。某恐其得權之後,會行那王莽之事,不然,某肯定會誠心助其,至少不受龍淵所害。”
戲志才輕輕一笑,也不言語,但是神情卻是不置可否。
他可是最清楚自家主公的性格,即便主公是忠於漢室的,但也是不甘屈居於人下,勢必是要做那一人之下,萬人之上的治世能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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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宮內,一座隱秘的偏殿,大太監張讓,緩步走了進去。
一股撲鼻而來的屍臭味襲來,張讓忙用衣袖遮擋住鼻子。
“十幾日不見,都腐爛成這樣了啊。”張讓神色嫌惡地看著金床之上,那遍佈咀蟲的肥胖屍體,“看來殺何計劃要早點實行才可以啊,一切也準備的妥當了。”
張讓面白無須的老臉上,皺紋擠成一堆,露出了個陰森的笑容。
等他除了何進這個心頭大患後,就將尚且年幼的太子扶上位,然後自己就做個立皇帝,繼續享受著這人世間的榮華富貴,一直到他壽終正寢。
然後他死後,還要有歷任皇帝規模的風光大葬才行。
“哈哈哈.....”尖利如夜嫋般的聲音,回蕩在這陰森森的偏殿之中,張讓最後看了眼漢靈帝的屍身,神情冷漠地轉過頭去,離開了這座充斥惡臭的殿堂。
張讓走後,席塌之上,一隻肥嘟嘟的蠕蟲從屍身上鑽出來,往外探了探頭,然後又鑽回;
那滿目瘡痍的屍體上,那華貴的衣服像是還在昭示著,主人身前的地位是何等高貴,何等榮耀。
然而一切卻歸於塵埃!
一代皇帝,至高無上,死後卻落得無人去理會的下場。此情此景,著實是讓人唏噓不已,也不知漢靈帝如果泉下有知,他生前所依仗的亞父,在他死後如此對他,會不會內心有過悔過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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陰館縣,一處專門飼養傳訊鴿的地方,一隻白鴿帶著信箋,翺翔著,駛向洛陽。
風雨欲來山滿樓,淩府內,田豐批改著數縣的公文,嘴角露出一抹自得之意。
“破虜”之名,響徹中原。
洛陽事了,主公的大業,就能一路平坦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