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過去兩日,他也能勉強站在這裡,只是臉色瞧著不算好。
雲弈坐在矮幾前,無意抬眼同刑楓來了個正面對視,兩人都默契的當做沒瞧見。
這是淵來到雲弈身後,就像例行公事半站得規規矩矩的。
雲弈低眸瞧著桌上的酒杯,拿捏在手中打轉。
今日怕是不好過了。
在大殿之後乃是鬼王的寢殿,言姝一路避過不少來回巡邏的守衛,終於找到老鬼王的屋子。
跟前守了不少人,她施法撚起一塊石頭砸在牆上,吸引了幾個守衛注意,趁此她化作一隻蝴蝶跟著飛了進去。
自從老鬼王倒下之後,宋瑤便將其換了地方。這裡算是偏殿了,四周充斥著陰鬱暗沉,點著幾盞燈火明明滅滅。
陰冷
言姝穿過層層帷幕,寬闊的床榻前守了兩個侍女一動不動的。
言姝對其施了法術,她倆果斷閉上眼彷彿睡著了一般。
這下言姝才顯現原身出來,隨手在身後施了道姐姐,這樣外人就算進來什麼也看不到。
她靠近床側,邊上還擺了不少湯藥殘渣她仔細檢視完,都是調理治療的藥材。
檢視了鬼王的脈搏,倒是還活著。可就是不知為何不醒,她探了探老鬼王的身子,終於發現他耳後有一道手指長的疤痕。
想起昨夜她和雲弈回去之後商議的事。於此她毫不猶豫的掏出五色石對著老鬼王,濃黑的煙霧從他耳後冒出來……忽然老鬼王雙目睜開,手肘抬起直直朝言姝方向劈過來,好在言姝反應快,錯身過去,她原本站立的地方多了道裂痕。
鬼王翻身下床,掌心凝結一道力量。言姝開口:“難不成鬼王還要恩將仇報?”
老鬼王頓住,目光定定看著言姝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,“你幫我有何目的?”
他似是虛弱,掌心力量並未維持多久便撐不住撫在胸口的地方。
言姝接著道:“鬼王或許不知,此刻宋瑤已經是鬼族的新鬼王了。而且,若是今日鬼王醒不過來,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”
“什麼意思?”老鬼王的吃驚沒有表現出來,但內心波瀾並未自我欺騙住。
言姝盯著他耳邊的疤痕,那是新傷,並且就是在幾個時辰之內造成的。
“你耳後的疤痕乃是骨妖所為。”言姝低言道,這話她不是胡謅,就在方才看到這突兀的疤痕她就立刻聯想到在人間遇上的骨妖。
不怪她想得長遠,只是特殊時刻,一切細節她不得不多加思慮。
若是她猜測沒錯,鬼族之中混入了骨妖。極有可能是刑軻手下的,今日本就是特殊的日子,若是鬼王醒不過來也沒醒過來的必要,還不如讓一個骨妖剝了他的皮來得更加合適。
起碼這幅皮囊會成為一個傀儡,一個幫助宋瑤坐穩鬼王位子和聽命於刑軻的傀儡。
可謂是一舉兩得。
這些言姝可以想到的,鬼王自然也能想到。內心升起怒火,令他臉上青筋暴露,原本他就帶著一股氣勢,此刻更加攝人。
“不瞞鬼王,鬼族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別無退路。我們……只能合作。”言姝看了看結界,估計撐不了多久。
鬼王幽幽看了她一眼,“本王憑什麼相信你。”他才初醒,對於外界的情況一概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