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弈深深呼吸一口氣,手肘撐著下顎看著地上那攤水漬,待到無任何動靜,他方才伸出手來,裡面躺著一張紙條。
眼中閃過什麼東西,他將紙條看了眼便施法燒毀。
到了夜半三更,他撚起一旁的插花,在手中,幾片花瓣隨之落下。蠟燭默默燃著,火光在他俊逸切看似冷漠的臉上,多了層看不透的面紗。
一陣輕柔的風拂面而過,鬢邊幾縷發絲隨之飄揚。
又是熟悉的感覺。
他無奈的嘆口氣,手指扣在桌上微微曲著,道:“長老。”
隨著他話音一落,跟前便多了一道影子,言姝抿唇看著他默默不語,兩人相看久久不語,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。
到底是雲弈耐不住,伸手拉過她的手猛的一用力,言姝便整個人落在他懷中,雖說現在的姿勢讓言姝面熱羞怯,待到雲弈靠在她脖頸間呼吸打在上面的時候,那種羞恥的感覺一掃而空。
嗯……她坐在雲弈腿上的。
“昨夜是長老吧。”他漂亮的手指勾起言姝的長發,就像一縷他不忍斷的心絃。
言姝‘嗯’了一聲,“你若是怪……”
“不會,我怎會怪你。這是我的福氣”雲弈打斷她的話,輕柔說道。
言姝抓住他的一隻手,將他掌心攤開,接著把五色石放在他手中,感覺到一陣奇異的的力量透過五色石竄入他的身體中。
雲弈微微蹙眉,轉手將五色石套在言姝手腕。
“這個可以幫助你壓制封印。”言姝說著準備把石頭取下來卻被一直骨節分明的手阻止,雲弈將手覆在她的手腕,他輕輕靠在言姝懷中,耳邊傳來她的心跳聲,如此難掩他內心的滿足。
“我只知道它是保護你的寶物,不過……”他說著,眼中閃過一道流光,帶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抬眼看著她一本正經的臉龐,絲毫不臉紅道:“不過長老將我看得比這寶物重,我這心呀都快飄起來了。”
“何必轉移話題?”言姝輕睨他一眼,她自覺是個倔強的人,可面前的這位脾性不輸她。
雲弈無辜的眨眨眼,“我說的是事實,倒是長老來此,父親沒有察覺嗎?要知道魔族長老突然消失,他這魔君恐是急得團團轉。”
聽他這話聽出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。
言姝搖首,“在外人面前我已經閉關了。”
雲弈挑眉,“那我……就是內人了吧?!”
言姝偏頭站起身,“你正經些。”她跟著他這幾日,每日都見他暗藏心事,哪裡是他表現出來那般輕松。
雲弈哼笑,這哪兒還是方才那個陰沉沉的魔族少主?
“好好好,依你便是。不過長老既然來了,還是小心些。”他站起身來靠近她,從後輕輕將她擁入懷繼續道:“我希望,有危險的話……長老可以不顧及其他。”他喑啞著聲音,言姝半垂著眼不說話。
她明白雲弈的意思,但是要做到談何容易。
如今他們都在鬼族境地,結果就是要麼宋瑤死要麼他們喪命於此。
如今看來形勢不明,況且宋瑤身邊還有那麼個刑軻。
而此刻,在一處黑洞之中。
刑楓靠在冰冷石壁上,衣衫已經全部侵濕,濃濃的血腥味包圍著他,甚至有些反胃。
這會兒洞口傳來一陣腳步聲,他無力的抬首望去,看著刑軻提著一盞燈籠帶著兩個守衛正緩緩而來,直到他的身影越來越近,站至刑楓跟前停下。
靜謐且壓迫。
刑軻冷著臉看著刑楓狼狽的模樣半響,方才譴退跟著的兩個守衛,緩緩將明晃晃的燈籠放在地上,他半蹲下來,將三在刑楓臉邊的發梳理幾分讓他露出整張臉。
“這次,只是給你一個教訓。下次若還如此沖動,可不就是五十鞭子的事了。”他毫無起伏的說著,彷彿在唸一串毫無感情的詞。
刑楓冷笑出聲,嘶啞著聲音說道:“你面對仇人還能這般坦然?若不是我看錯了他怎麼會被他抓到魔族受盡折磨。找到你的時候,也不至於筋脈全斷!”
刑軻面無表情,無人窺探他現在在想什麼,他只是搖首,“你憤怒又如何,你不是他的對手,況且你我再怎麼不和到底是血親,該站在一線的時候還是要同心協力的。”
“我還不夠站在你這邊,我都已經被背棄了妖族和父母親。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殺了他!“刑楓狠狠道。
刑軻嘆口氣,“我真不明白,就算他折磨你,按照你的脾性也不至於如此恨他,畢竟以前你們也曾是朋友。”
“什麼朋友,都是我眼瞎。以前喜歡的女子喜歡他也就罷了,我不稀罕……可是……可是我好不容易遇上真正心意的女子,這次也站在他那一邊,憑什麼他還是高高在上,我就得低如塵埃我不服。”這句話他幾乎是吼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