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從來不知道，眼前這個男人什麼時候真的這麼厚臉皮的。
“哦，”紀西顧隨意的叉起一片香腸，慢條斯理道：“既然蘇小姐分手了，是不是就是說你現在單身？”
蘇念一愣，摸不清紀西顧肚子裡裝的什麼藥。不過她還是點點頭。
對面的男士突然放下刀叉，那雙黑色的雙眸無比認真的盯著她：“巧了，我也單身。不如，蘇小姐做我女朋友？”
“咳咳……”蘇念剛喝到嘴裡的粥在這一刻嗆到氣管裡面。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，看著這一點都不再開玩笑的男人。
“紀先生，你到底知不知道分手的意思？”
紀西顧貼心的給蘇念遞過去一張紙巾，隨後點頭。
他半點沒有開玩笑的意思。
蘇念停住了，她看著紀西顧最終嘆了一口氣。有些事情還是說開的好。
“你當初找我結婚的目的我如今已經知道了。咱們就不要再演戲了。我放手讓你去找你的真愛不好麼，我們何必要彼此互相折磨。還是，你可以告訴我，你當初對我的冷漠不是因為你找到了五年前真正救你的人，而我，不是你的一個替身？”
說道最後，蘇念臉上逐漸綻放出自嘲的笑容。
也就是她還傻傻地一廂情願罷了。
“誰告訴你的？”
對面神色清潤的人，眼眸在蘇唸的話說完之後陡然變得沉冷殘酷。蘇念一愣，心中的空洞卻是越來越大。
果然麼，被戳破了。
氣氛突然變成了沒有呼吸的沉默，緊了不知道誰的心臟，誰的思緒。
蘇念胡亂的扒拉了兩口粥卻不想再多言，沉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。她如今是可以徹徹底底的心死了。
“我吃完了，紀先生慢用。”說完，她毫不留戀的轉身，腳步飛快。
她怕，她怕自己下一秒又是一個忍不住在那個男人面前哭出來。
當然不可以。
軟弱，只需要留給自己就好。
胡亂的跑進一邊的洗手間，蘇念直到眼中再也看不出任何哭過的痕跡才離開回房。卻是發現房間門口，紀西顧早就站在那裡。
他眉宇之間還維持著之前化不開的冷厲殘酷。只是，似乎又帶著一點焦躁。
“我們需要談談。”
蘇唸的腳步滯了滯，最終，她一言不發的發開房門。紀西顧跟著進來了。
“紀西顧，我們說好只是談談。”
一種恐懼從心底深處流竄至蘇唸的四肢百骸。她突然猛烈的掙扎，一雙美眸之中全是不敢置信。
“紀西顧，你瘋了！”
“我瘋了。對我是瘋了。”
“蘇念，你想清楚！我紀西顧什麼時候需要對一個替身以身相許了。你是低看了我還是輕賤了你自己！”
痛苦？
蘇念以為自己看錯了，要痛苦也應該是她痛苦。
那被當做替身，一腔真心餵了狗的是她，該痛苦的是她才對。紀西顧痛苦什麼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