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清和薛立同時停了下來,面面相覷,然後看著依舊摸著桌子站在那裡的蘇念。
女孩很瘦,穿著裙子覺得空蕩蕩的。
此刻從大堂穿過來一些風,飄起她的裙子,露出更加纖細的小腿,睜著沒有焦距的眼睛,黑色的琉璃眼有一種纖弱,讓人有一種下一陣風就要把她吹走的感覺。
蘇念是故意的。
劉清在這一瞬間,幾乎是確定了。房間裡的水漬還現在應該還沒有幹。蘇念原來目的根本就不在早餐上,而是在房間!
劉清保養得當的手在袖子裡緊握成拳。大家都是心知肚明,但是她此刻卻是不好出手!
因為,她剛才才哭過。這一招已經沒有用了。她得想個法子把自己的損失降到最低。
劉清從聽完蘇唸的話之後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了。
薛立沉吟,看著劉清臉上已經微微見腫的核桃眼,存心要討好,也就答應了。
“好,我陪你去。”
轉身安撫性的拍了拍劉清的肩膀,劉清還是那一副委屈的模樣。
薛立跟著蘇念上了樓。
到了二樓的雜物間。蘇念停了下來。
“爸爸,就是這裡了,你等我一下,我先把床單上的水抖一抖,不然您連坐的地方都沒有。”
“什麼?”
薛立不敢置信的看著那狹窄的床上鋪滿的水漬,頓時覺得尷尬極了。
蘇念住在雜物間他是知道的。但是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只不過是換了一間小一點的房間嘛。
在薛立看來,到外面去可以說是害怕蘇念眼睛不好,走路磕著,這樣拿東西還方便點。
但是,這床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?
家裡的人現在都這麼猖狂麼?
“江媽,江媽!”
薛立大怒,站在雜物間的門口就開始朝著樓下大喊起來。
他真的要求不高,只要面子上過得去,但是他看到的都是些什麼?
非要等到別人告訴他,他薛立虐待前妻的女兒的時候才讓他知道麼?江姨顫顫巍巍的上了樓:
“先生,您找我?”
“你看看,你看看,這都是什麼東西,你們做下人的就讓小姐睡這種潮溼的床麼?”
他氣得整個人胸腔都往上抬,就像是一直隨時準備噴火的公雞。
江姨早就看見念小姐睡的地方了。她心中別提多氣憤了。可惜,她不過是個用人,只能乾著急。但是有老闆在頭就不一樣了。
江姨大著膽子躬下身:
“先生不知道,這些下面的用人都欺負我們大小姐是個瞎子,這都是常有的事情。”
聽見這話,薛立頓時頭大起來。
常有?常有那還得了!
“誰幹的,給我滾出來!”
家裡的傭人此刻三三兩兩都到齊了。看見薛立發這麼大火,各個都低著頭。
薛立說完之後,其中一個人顫顫巍巍的走上前:
“先生……我以後再也不……”
“你給我滾蛋,現在!”
薛立不等他說完,直接一記窩心腳,將那個始終沒有抬頭的用人踹得老遠。劉清這時候也恰到好處的趕上來,攔住暴怒的薛立。
“好了好了,你彆氣壞了身子。剛才小劉來電話,你再不走今天的會就要晚點了。”
劉清一邊給薛立順氣一邊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