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尚猶豫為難間,轉眼便看見蘇牧已經上了樓,腳步匆匆,看起來就有些反常的樣子。
他主動給秦少凌遞了個杯子,幫他把酒給滿上,秦少凌剛懶懶伸手,準備接過來,便聽見歐尚說:“少凌,現在是過年,即使你心裡可能對她不滿有氣,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”
歐尚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,便被秦少凌打斷了:“誰告訴你,我是來找她麻煩的?”
這話將歐尚堵得啞口無言,即使他再怎麼覺得秦少凌突然過來這裡不正常,也不能就肯定,他不是一時興起純粹想來找自己喝喝小酒。
“那行,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,我這不是怕你們兩個這同處一室尷尬嗎?”歐尚仰頭,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。
秦少凌嗤笑一聲,“我這也沒想到,還能在這兒碰上老熟人了。”
歐尚假裝沒有聽見秦少凌這句話中蘊含著的諷刺意味,只說:“她一個人冷清,來我們這兒一起過年,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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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言,秦少凌眼中的深意卻變幻莫測,他手指輕敲在玻璃杯的邊緣上,“冷清?”說完,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一般,將酒一飲而盡。
“你別誤會,你應該瞭解她,她不是隨便的人,我想著阿姨剛去世,她現在一個人,難免覺得難熬些,便讓她過來一起打打火鍋,一幫朋友湊在一起也熱鬧。”
秦少凌握著玻璃杯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,蘇母去世的事情,他多少聽過一些,雖然覺得惋惜和心疼,但是聽說齊琰有在陪著她一起面對,心中也冷淡幾分。
她怎麼會冷清呢?
歐尚見秦少凌握著酒杯似乎在出神的樣子,推了推他,“來都來了,就盡興喝唄。”
蘇牧上了樓梯之後,覺得空氣似乎沒有剛才那麼逼仄,她想給自己找點事情做,不想讓自己發呆胡思亂想,便走進廚房將方才火鍋完收拾的碗筷整理了一下,一個個開始清洗起來。
重複性機械性的動作似乎能讓她的思緒有短暫的放空和抽離的空間。
歐青喝完酒洗了個澡,路過廚房的時候見蘇牧燈也沒有開,站在洗手盤前清洗碗筷,看起來怪彆扭的。
她停住,摁亮了廚房的燈,走了進去,一邊擦著頭髮,一邊莫名其妙地看著蘇牧:“你幹嘛呢?我哥讓你過來是一起玩的,不是讓你當保姆的。”
歐青的出現似乎讓蘇牧的思緒回來了,她抬頭看著走進來的歐青,手上還沾滿了洗潔精的泡沫,神情有些怔愣。
看著蘇牧這副模樣,歐青皺了皺眉頭,很是不耐煩地走到蘇牧跟前,一把擰開水龍頭,抓住蘇牧的手草草清洗了一遍。
“我真是見不得你這個樣子!以前我總說你蠢,現在看來你還真的是蠢,你一個人躲在這裡算什麼?”她的聲音有些大,帶著些責備。
明明聽起來有些刺耳,蘇牧卻不知道要如何反駁,準確地來說,她現在有些緊張,也很無措,像是不想面對那些會讓自己覺得痛苦和難過的事情。
剛才歐青經過客廳的時候,便看見了剛過來坐在歐尚旁邊的秦少凌,起初還有些驚訝,但是也和歐尚一樣,想到了蘇牧也在這裡,兩人之間的尷尬。
她之前出國的時候,便真正從心底將這段執念放下了,同時也對蘇牧感到愧疚,現在秦少凌早已影響不了她,但是她想到蘇牧,一定就不像她那麼淡定了。
這不,上來一看,蘇牧果然一個人躲在這裡,她一個局外人,看著蘇牧這樣子,都不免覺得看不過去。
“我沒有,只是剛才路過看見廚房裡的碗筷可能還需要收拾,我也沒什麼事情,就幫忙洗了。”蘇牧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情,低聲開口解釋道。
這話在歐青眼裡看來簡直就是笑話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她為什麼躲在樓上了,明明剛才蘇牧還玩得很盡興不是麼?
“你非要騙我,騙自己,我也拿你沒辦法。可是你看看,他隨隨便便站在你面前,就讓你手忙腳亂,不知所措了,你難道到了現在還沒摸清楚自己的想法嗎?”歐青絲毫沒有給蘇牧面子,像揭開蘇牧的傷口一樣,狠狠地撕開。
蘇牧抿了抿嘴,眼睛垂下看著地面,沉默著沒有說話。
雖然歐青的話讓她覺得很不齒,讓她覺得自己窩囊沒用的一面被別人血淋淋地撕開,但是她沒有辦法否認,歐青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,都的的確確沒有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