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來開會,她臨走前,跟那位合作商道別的時候。她上下打量了一下,坐在她身邊的那個戴著眼鏡的外國少年。
剛剛開會的時候,合作商也沒有故意讓他到別的地方去。相反的是,他一直安靜的坐在一邊。他緊鎖眉頭,認真的擺弄著他手裡的平板。
對方順著蘇牧的目光,發現了她貌似對那個小孩有興趣。合作商笑了笑,說道:“他是我的孫子,他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小孩,所以我一直都不會阻止他在身旁。”
蘇牧被這突如其來的解釋嚇了一跳,但是她還是要努力掩飾自己的表情。她內心開始對那個小孩有了重新的審視,“他看起來真的很棒。”
她再次跟合作商道別之後,才轉身離開了。電梯裡面很空,在樓層數字不斷在減少的時候,蘇牧有些走神。
自己的童年,與剛才的那個小孩比起來,可謂是單純太多了。她回想起那個時候,自己彷彿也從來都不會擔心自己的未來,總是按部就班的長大。
再想起剛才的他,安靜的驚人,但這也可能是因為場合的原因。不管怎樣,蘇牧都看出來,他的臉上早就沒有了那個歲數該有的表情。
到底是故作沉著冷靜,還是習慣了沉默,誰也不得而知。伴隨著電梯門的開啟,蘇牧口袋中的電話也響了起來。
“今晚有空嗎?有空的話就回來吃個飯吧,順路幫我買鞋些水果回來。”蘇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,她哪裡會有拒絕的理由。
蘇牧起初不住在蘇母家的原因,是她不想一直都依靠母親。她知道自己向來都不是那種柔弱的女生,所以她想讓自己學會獨立。
與此同時,她又想要好好的照顧蘇母。畢竟蘇母也上了年紀,所以一般她喊回家吃飯,蘇牧都會準時回家。
她剛推開大門,就發現了不遠處的秦少凌的車停在那裡。蘇牧看到之後有些驚訝,“你怎麼會在這?”
秦少凌先是下車幫蘇牧開了門,然後等她在副駕駛座坐好之後才回答。他一邊繫著安全帶,一邊說道:“剛剛小於送資料來我辦公室,就順口告訴我你來開會了。”
蘇牧自然是對這句話半信半疑,但是她忽然間想起自己幾分鐘之前答應蘇母的事情。趕在秦少凌問她之前,“那個,我今天不能跟你一起吃晚飯,剛剛我媽打電話給我了。還是說我們一起去?”
當她說完之後,才細細的品味起了剛才的那番話。原來現在的秦少凌和她的關係,已經是如此的親近了。
“我今天去不了,晚上還有個會要開。你幫我給蘇母帶句話,下次一定去。”秦少凌側過身子,注視著蘇牧。
蘇牧被盯著,怪不好意思。她趕往將頭轉向另外一邊,“好的。”她看著窗外的風景,開始回憶起之前和秦少凌一起回蘇母家吃飯的場景。
慢慢的蘇牧的嘴角開始上揚,秦少凌瞥了一眼,也跟著笑了起來。說實在話,之前肖勁和她在一起的時候,對蘇母能做到的也未能及秦少凌之一。
這樣想來,蘇牧又覺得是種悲哀。但是那些都已經成為過往,也沒什麼好去想。還是好好珍惜當下,她與秦少凌之間也並非外人看到的只有甜蜜。
“在想什麼?”秦少凌伸手將蘇牧耳邊的碎髮撂到一旁,他只是想要看清楚蘇牧的臉。
蘇牧搖搖頭,她本以為是到了樓下,剛想開車門下車。她坐直了身子,環視外面一週,才發現是水果店。
她明顯沒有想到秦少凌竟然如此的細心,“蘇母最喜歡吃水果了,要給她多買點。”蘇牧被這句話感動到了,所以她一直看著秦少凌。
秦少凌幫她解了安全帶之後,又下車走到蘇牧的車門邊。他看著蘇牧還沒有點動靜,便用手敲了敲車窗,然後抬起手示意了一下他的手錶。
蘇牧想起秦少凌還要開會,她趕忙下了車。水果店裡面總是洋溢著一股甜味,放在籃子裡的水果,基本上都是秦少凌挑的。
而蘇牧則一直跟著秦少凌走,她觀察著他的每一個動作。蘇牧想自己是何德何能,居然會遇見他這樣好的人。
結完賬之後,秦少凌將蘇牧送到了蘇母家樓下。在蘇牧要下車之際,他一把拉住了她,“待會回家的時候,給我打個電話。別再發愣了,這都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蘇牧點點頭,然後提著水果下車了。她猶豫了幾秒,轉過身去朝秦少凌揮了揮手。隔著車玻璃,看見他低下頭笑了笑。
果然是這樣,每次秦少凌都是讓蘇牧先走,然後他才離開的。很少讓蘇牧看見他的背影,大概也是安全感的來由吧
回到家之後,蘇母笑盈盈的上前接過了水果。如同往常一樣,桌上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飯菜。蘇母催促著蘇牧去洗手,然後面對面的坐下了。
“媽,水果是秦少凌給你買的。”本來因為蘇牧回家吃飯就很高興的蘇母,這時候則更加是開心的合不攏嘴。
下一秒,她又有些責怪的語氣說道:“怎麼沒讓他跟你一起回來吃飯?”蘇牧早就預料到會是這種回答,她便解釋秦少凌要開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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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母聽完之後,笑著回應道:“看來下次,我得給他做湯補補身子。”就在這樣愉悅的氛圍下,吃完了晚飯。
蘇牧感覺到累了,她便像小時候一樣。連舒展肢體都嫌麻煩,然後便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。
蘇母端著洗好的水果走出來,她順勢在蘇牧的身邊坐下。蘇牧拿著叉子吃水果,“話說,你跟少凌有什麼想法嗎?”
蘇母會這樣子問,她雖然知道是遲早的事情。但是她還是手足無措,“沒有什麼想法。”蘇牧默默的回答道。
“你也不用這個樣子,你知道媽媽向來是不會強迫你的,有什麼就說。”一直以來都是貫徹這樣子的想法,蘇母並不介意蘇牧這樣子的回答。
蘇母說完之後便握住了蘇牧的手,“實在不想說也沒關係,一切順其自然吧。”她感受到了手上傳來母親的溫度,便沒有了之前的恐懼。
蘇牧算是一個喜歡報喜不報憂的孩子,所以她決定在沒有解決好那件事情之前,就暫且不跟蘇母提起任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