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蘇牧低喃了一聲,只覺得腦袋裡像是炸裂了一般,既痛又沉重,但是她知道她現在是有清醒的意識的。
難道這就是醉酒的後果嗎?
她痛苦地皺了皺眉,然後將自己的外套和包包拿上便下了車,腳步沉沉地往前走,也沒有跟身後的秦少凌說再見。
很快,她聽見身後傳來車門被關上,“砰”的一聲,還有急促的腳步聲。
“蘇牧,你到底想要怎樣?”秦少凌的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蘇牧繼續往前走著,沒有回頭,也沒有回答秦少凌。
走到門口,費力地從包裡找出鑰匙,雙手脫力地開門。
秦少凌在身後看著,看到了她的無力,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做,沒有去伸手幫她開門,也沒有扶住她。
因為他現在也覺得自己要氣得肺炸裂了,先是今天在辦公室裡談崩了,後來看見大醉的她和對他的疏離,都讓他覺得不能忍受。
蘇牧用了斷斷續續的力氣,好不容易將門開啟,進去以後,她隨手將門大開著,第一個動作是換鞋。
秦少凌站在門口,沒有進去也沒有離開,靜靜地看著蘇牧這樣的動作。
也就過了幾分鐘,蘇牧原本彎著腰正在穿鞋,突然站了起來,看著眼前離著幾步遠的秦少凌,淡淡地說:“你不是要進來麼?你站在那給誰看呢。”
她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風淡雲輕得,讓秦少凌有一種感覺,她並沒有喝醉,而是清醒著的。
可是她雙頰的紅暈和眼底的迷離卻又是真實存在的。
秦少凌眯了眯眼,仍舊沒有說話。
他以為蘇牧見到他這個樣子,會不理不睬地繼續幹自己的事情,可是,她下一秒的動作卻讓秦少凌感到意外了。
蘇牧兩步走到了秦少凌的面前,定定地看著他,說:“你不是看不起我麼?”
說著,她將外套了直接扔到地上,一邊動作著,她一邊說:“那就看不起吧,反正,也不過如此。”
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,看著蘇牧:“你剛才在說些什麼?”
蘇牧笑了笑,“你裝什麼啊,我知道我的全身上下都不過如此,你能看上的,也就是這副軀體了吧。”
“秦少凌,這個世界上真是沒有比你更壞的人了。”
秦少凌不語,臉色沉沉,垂在兩側的雙手緊握成拳,下一個動作卻是彎腰去撿剛才被蘇牧扔在地上的外套。
將外套拾起來,秦少凌沉默地將它罩在蘇牧的身上。
蘇牧卻伸出手揮開他,“怎麼,覺得我沒有尊嚴,倒貼給肖勁是嗎?”
“蘇牧,閉嘴。”秦少凌此時已經不悅地皺了皺眉頭。
他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會突然說出這些話來,也許是因為醉了吧。
“既然你覺得我髒,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吧,我也不太想看見你。”沉默了良久,蘇牧有些站不穩了。
“你再說一遍試試。”秦少凌咬著牙,從牙縫裡擠出來這樣一句,他真的不知道該拿眼前這個女人怎麼辦了。
蘇牧沒有說話,而是踩著不穩的步伐,走到門口,將門再次開啟,面朝著秦少凌,趕人的意味很明顯了。
“你就這麼希望我走是嗎?”
“是。”
蘇牧背挺得很直,回答得也很乾脆,既然他也看不起自己,那麼她也真心不想再與他有什麼糾纏了,分道揚鑣,不是一個很好的結局麼?
良久,秦少凌注視著蘇牧,冷笑出一聲,一句話也沒有說,直接大步流星地離開了蘇牧的住處。
不過一分鐘,蘇牧便聽到了刺耳的車子發動的聲音,他開著汽車絕塵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