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瞬間,兩人似乎也回到了之前坐前後桌肆無忌憚開玩笑的時候,岑齊森暫時也沒有想這麼多,很放心地擺了擺手,“那真是麻煩你搞定他了。”
方穗笑了笑應聲好,“那下次有機會再聚,今晚很開心。”
說完,便扶起癱坐在沙發上的秦少凌站了起來,秦少凌今天晚上明顯有些喝醉了,所以這個時候也難免會有些失態。
他站起來的時候明顯有些不穩,方穗花了好大的力氣,才勉強將他扶穩。
岑齊森看了一眼兩人,揉了揉額頭,他今天晚上也有些累了,喝多了酒,現在還後勁上來了,所以也顧不上那麼多,便對方穗說:“那我就先走了,你幫忙照顧著點。”
說著,也在身旁的女伴的攙扶下離開了。
方穗今天晚上開了自己的車過來,她將秦少凌扶到副駕駛座,並親自給他繫好安全帶。
秦少凌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恍惚,此刻看著面前的方穗的眼神也有些迷離,方穗聽見他小聲地嘀咕了一下,忙湊前去聽,只是他又不開口了。
猶豫了一下,方穗試著問了一句秦少凌:“你的地址在哪裡?”
而此刻秦少凌顯然是沒有足夠清醒的意識來回答這個問題,方穗瞭然,也沒有再問,直接驅車回了她的住處。
路上,她時不時地看向身旁的秦少凌,發現他閉著眼睛看起來安靜極了,也沒有開口說話,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。
她發現,即使是這樣,似乎在他的身旁也總有一些抹不掉的光環在圍繞,有些人似乎就是天生貴氣,無論是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那麼完美。
方穗抿了抿嘴,突然也覺得這個時刻來得有些恍惚,以前少年時候她怎麼追都無法完成的夢,怎麼夠都夠不著的人,此刻就這樣坐在她的旁邊,安安靜靜的。
這一刻,她突然很希望,如果時間能夠定格就好了,那她可以永遠地在他的身旁。
下車的時候,方穗到一旁將秦少凌撫下來,秦少凌皺著眉頭揉著額頭,顯然有些煩躁的樣子,估計是酒的後勁上來了,此刻正頭痛著。
他眼神有些困惑地看著前方,問方穗:“這是哪?”
不知道為什麼,這個時候方穗莫名心驚了一下,萬一這個時候他清醒了呢,是不是就要轉身離開了。
不過,秦少凌並沒有清醒,他又看了一眼方穗,“你不是說不回來了嗎?”
方穗微張了張嘴,有些迷茫地問道:“你說什麼?”說完,她才反應過來,自己現在是在問一個喝醉了酒的男人。
秦少凌冷哼了一聲,“過分的女人。”
這下,方穗很明顯地能夠感覺到此刻他分明不是在和自己對話,而是把她當成了某個人在說話。
這個人,是誰……
方穗站在原地稍稍愣了一會兒,又想著先把他扶進去再說,跟一個喝醉酒的人較勁算怎麼回事兒。
於是她伸手穿過秦少凌的腰間,用力想把他扶進去,誰料,手剛放上去,很快就被他有些冰涼的手反握住了。
方穗的心不可抑制地跳了跳,這是多麼久都沒有再有過的心動感覺。
他的手骨節修長,溫潤如玉,此刻包裹著她的,讓她覺得內心被填得滿滿的。
如果可以的話,方穗恨不得永遠都這樣,只是事情常常都不能夠讓人得償所願,下一秒,秦少凌開口所說的話就讓她深深地跌入了谷底。
“我告訴你蘇牧,下次要是你還這樣,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。”走了沒有幾步,秦少凌突然開口。
若不是他此時尚不穩的步伐,他低沉有些沙啞的聲音和冷靜的聲線,幾乎要讓方穗以為此刻的他是清醒著的。
蘇牧這個名字一出,方穗剛才心裡的跳動像是突然靜止了一般,被人當頭一棒的感覺,一顆心就直直往下掉。
聽說每個男人喝醉了酒以後都有一個忘不掉的女人,而此時出現在秦少凌嘴中的那個人,是蘇牧。
這個時候方穗覺得有些不可置信,卻又好像是有跡可循的。
總之,她就像是突然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,自從那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被喊出來以後,而且,他還將她當成了蘇牧。
剛才那樣的語氣是她從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,原來他也會有這種溫柔埋怨的語氣,這是有多在意,才會露出這樣像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委屈小孩一樣的樣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