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麼一說,蘇牧的腦袋又蔫了下去,她已經跟肖勁離婚了,而且,兩個人現在是老死不相往來,都非常地厭惡彼此,而蘇牧也是對肖勁恨之入骨,根本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那個所謂的“家”。
再說,蘇牧嘲諷地笑了笑,現在,那個家裡,不是還有一個新的女主人嗎?
“一旦能夠拿到那份檔案,將它銷燬,我可以以我歐尚的名義擔保,這場官司,只有勝,沒有敗可言。”
蘇牧的眉心糾成了一團,她看著歐尚,很無奈的樣子,“可是......我現在早就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了,我不可能再回得去,而且他跟胡珊珊應該也會很提防我,我能夠拿到這份檔案的機率幾乎為零。”
“幾乎為零......”歐尚抓住蘇牧話中的最後幾個字,重複了一遍,“既然是幾乎,那說明,還有可能,不是麼?”
蘇牧還是很牴觸這件事情,依然固執地搖了搖頭。
歐尚輕嘆一聲,當事人不願意,他這個做律師的也不能逼著她選擇。
“好吧,既然這個選擇很為難,那麼還有一個方案,就是我剛才所說的第二個方法,一口咬定,這份協議是在肖勁的脅迫下你才籤的,這樣的話,如果簽署這份協議的時候你不是按照自己的意願,那這份檔案就會不具有法律效力。”
一口咬定?可是,這份檔案並不是肖勁和胡珊珊脅迫她籤的,而是當時的一時意氣用事,她才簽下的。
“而且,光你一口咬定沒有用,還必須要有證人或是證據,能夠證明你是在脅迫下籤署的這份檔案。”歐尚接著說。
在蘇牧看來,這個方案跟剛才歐尚提出的第一個並沒有什麼區別,都是機率為零。
“那,如果實在沒辦法,這場官司的勝率會有多大?”蘇牧想從歐尚的嘴中得知最壞的結果。
“百分之十。”歐尚淡淡地說。
他語氣中的意味卻是再明顯不過,如果蘇牧不爭取前面兩個方案的話,這場離婚官司的敗訴可能性是極大的。
不過,歐尚其實心裡很清楚,這兩個選擇,都是很為難蘇牧的,要說官司場上,誰更狡辯,誰更下得了手段,誰就離贏更近一步。
歐尚身為一名專業權威的律師,早看清楚了這些人和事背後的城府所在,也日漸麻木,他見多了當事人在他面前,流露出束手無策的表情,也感受過很多次,他們散發出來的來自內心深處的絕望。
但是,他看著這樣的蘇牧,卻不想再在這件事情上對她的思想步步緊逼,他寬慰她:“沒有關係,你不用那麼著急,辦法是人想出來的,只要有機會,我們就不應該放過一絲的希望。”
蘇牧聽到歐尚這樣安慰她,感激地對歐尚點點頭,“謝謝你,歐律師。”
歐尚看了看手上的腕錶,發現時間也不早,不知不覺,他們已經談了兩個多小時了。
蘇牧也發現了歐尚的這一動作,轉過頭去看看客廳牆上的壁鐘。
一看時間,蘇牧才發現已經是十一點多了,竟然不知不覺就聊了兩個多小時。
此時也到了飯點,蘇牧客氣地跟歐尚說:“歐律師,不好意思啊,這一下又耽擱你一上午時間了,要不你留下來吃飯吧?”
其實蘇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,心裡是很心虛的,畢竟她也不是這個家的主人,甚至連過客都算不上,又有什麼立場留下別人來吃飯?
不過,如果不留下歐尚來吃飯,就是蘇牧的不禮貌了。
歐尚也心知蘇牧的難為情之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