滾到牆角後,腦袋撞在牆上才停止了運動。
“嗚……可惡!呸呸呸!”俏臉上沾滿泥土,阿盧吐了幾口,把鑽進嘴裡的灰塵通通吐了出去。
頭上的秀髮忽然極不附和常理的扭曲起來,像是無數根細小的觸手,支撐在地面上,將阿盧的頭顱託舉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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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,沒想到吧宋九月,就算只剩一顆頭,姑奶奶也不是沒法行動的廢物呀!”阿盧得意地笑著,用頭髮作支撐,慢慢地向宋九月移動過去。
此時的宋九月,卻陷入了深深的沉睡,對於阿盧脫離自己的掌握絲毫不知。
臉上帶著邪惡的笑,阿盧的頭髮揚起來,勾住了宋九月的臉龐,攀附到宋九月的臉上。
“嘿嘿嘿……現在,你可歸我啦!”
……
“柱子……你看!”
破舊的茅草屋裡,杜子規懷中抱著一具腐爛生蛆的屍體,臉上帶著神經質的笑。
一手抱著覃天柱的屍體,杜子規嘻嘻笑著,指著房樑上一個倒吊著的身影。
那是在覃天柱生前,曾對其刑訊逼供的白虎寨男人。如今,他再也不復當初的囂張跋扈,臉頰上滿是不正常的紅暈,嘴唇乾裂,瞪大了無神的眼睛,口中發出細如蚊吶的呻吟。
看著男人,杜子規的目光微微上移,目光中滿是驚喜:“小鳥孵出來了呢!”
在男人的腹腔處,裂開一個洞口。幾隻剛剛孵化出來的小麻雀還沒長出羽毛,光禿禿地小腦袋從洞口中伸出來,長大了嘴,唧唧叫著向母親討要食物。
“乖~”
攙著覃天柱的屍骨站起來,杜子規走到小鳥們面前,順手從覃天柱爛的不成樣子的臉上揪下一隻蛆,塞進了小麻雀的嘴中。
“看!是爸爸養活了你們呀!”又取了幾隻蛆蟲,將一窩小麻雀盡皆餵飽,杜子規臉上滿是慈愛的笑,看向倒在自己懷裡的丈夫,柔聲問道:“對吧,柱子?”
而那張已經面目全非的臉,顯然已經無法回答她。
杜子規笑盈盈地和屍體對視了一會兒,過了半晌,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,眼神中泛起一絲落寞,輕聲呢喃著:“柱子……”
倒吊在房樑上的男人不知仍然沒死,腹腔中的小麻雀們無法行動,只能不住地唧唧叫著,宣洩著過剩的精力。
緊緊摟住覃天柱的屍體,杜子規癱坐在地上,眼圈微微發紅,哽咽著道:“柱子……柱子……”
“我……好想你呀……”
“你……真的想我?”
耳邊忽然想起男子渾厚低沉的聲音。
杜子規一愣,感覺懷裡抱著的情郎似乎在輕輕地動彈。
“柱子?!”杜子規驚叫一聲,下意識鬆開手,覃天柱的屍骨倒在了地上,不少蛆蟲跌落在地上,白白胖胖的身體扭動著,四散而逃。
驚恐地盯著地上的屍體,杜子規嚥了口唾沫,大氣不敢喘,盯了半晌,覃天柱仍然毫無變化。
“是我幻聽了?”杜子規漸漸安心下來,自嘲地笑笑,“果然,是太想念你了嗎……”
就在此時,覃天柱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來,身上的腐肉和蛆蟲散落一地,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盯著杜子規,讓人心裡發慌。
“呀!”杜子規尖叫一聲,連忙後退幾步。
雖然一直心心念念想著再見情郎一面,但這種形式,總是讓人毛骨悚然。
屍體動作僵硬地站起來,一步一步,緩緩向杜子規靠近。
“柱子?!是你嗎?”杜子規難以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幕,不知道自己究竟改怎麼辦——是該衝上去和久別重逢的愛人來一個熱烈的擁抱?還是應該狠下心來,讓覃天柱塵歸塵土歸土?
“你不是說……想我嗎?”
覃天柱的嘴微微張開,早已腐朽的聲帶,不知為何發出了低沉沙啞的聲音。
杜子規面帶驚恐,沒退後幾步,便退到了牆角,再也沒了退路,只能硬著頭皮道:“我……我是很想你……但是……但是!”
停下了腳步,覃天柱沒有繼續前進,保持著一個不至於讓杜子規情緒失控的安全距離,繼續說著:“你一直在抱著我……”
“對!對對對!”杜子規連連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