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不是真的不願意走後門,只是後門那神聖的過分的光反倒讓人心生疑慮。相比之下,宋九月總覺得骯髒的前門之後隱藏著什麼,似乎在冥冥之中呼喚著自己。
他有一種感覺——這棟教學樓裡藏著什麼東西,對自己很重要。
像是心臟般的重要。
滿溢胸膛的急迫感,促使宋九月走出了教室,走進了走廊。
一望無際的走廊同樣漆黑一片,肉眼可見距離不足三米。即使是這三米,宋九月也能看到,走廊的天花板上掛著無數個鐵鉤,鐵鉤下面,則掛著一個個塑膠布包裹著的,冷凍豬肉似的東西。
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是怎麼回事?難得我以前見過這麼不和諧的場景?
宋九月想著,試探『性』的用鎖鏈抽了一下離自己最近的塑膠袋。
鎖鏈抽在袋子上,發出一聲悶響,裡面確鑿裝著某種動物的。被抽動的塑膠袋晃呀晃,上面掛著的鐵鉤來回搖曳,發出“咔嚓咔嚓”的摩擦聲。
宋九月皺了皺眉,看樣子想要經過這條走廊,就必須從這些肉袋中擠過去,可總感覺好惡心……
路只有一條,任宋九月如何不情願,也不得不走下去。
推開一個又一個,掛的滿滿當當的肉袋,宋九月從中擠過去,感受著塑膠布上冰冷的溫度,沒由來的頭皮發麻。
應該是我多慮了。宋九月自我安慰似的想著,擠開一個肉袋。就算這裡面撞著的死豬真的會詐屍,一頭豬又能把自己怎樣?『舔』我的臉嗎?
故作輕鬆的笑笑,宋九月艱難地前行著,身子忽然一頓。
他感覺自己外套的衣角,被什麼東西勾住了。
悚然一驚,宋九月連忙回頭,看向自己的身後。
身後掛著一個千篇一律的塑膠袋,和其他袋子的不同之處在於,上面破了一個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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口子中伸出一隻慘白的手,手中拿著一個掛肉用的鐵鉤,
鉤住了宋九月的外套。
“臥槽!”宋九月驚叫一聲,鎖鏈脫手而出,抽斷了那隻人手,鐵鉤仍舊掛在外套上,尾端掛著一隻手,垂在宋九月的身後。
但這遠不是結束,危險才剛剛開始。
走廊裡傳來無數撕扯塑膠布的聲音,一隻只笨拙而僵硬的手衝出塑膠布,慢慢地,『露』出一具又一具慘白的軀體。
“滾開!”宋九月驚怒交加的揮舞著鎖鏈,打倒幾個人影,卻無法將他們擊退——走廊裡的肉袋實在太多了,白花花的洶湧人『潮』本身就是最好的緩衝層,被打倒的人倒在同伴的身上,立刻就被推搡著重新站起來。
本來冷清的走廊忽熱熱鬧起來,宋九月快速的催動鎖鏈,也在自己的身周清理出一塊小小的地方,讓他得以喘息幾秒鐘。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裡,他已經抓緊時間看清了這些傢伙。
這些人的臉上沒有五官,甚至沒有骨骼的起伏,只有一張平整的能擀麵的慘白的臉。他們cuo著身子,卻無法從身上找到任何的『性』徵,彷彿他們不用繁殖,也不需排洩。他們像是一個個低配版的“人”,沒人的手中都拿著一個銳利的鐵鉤,從走廊的兩端,極具壓迫感的走了過來。
宋九月忽然明白了什麼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。
“給我滾開!!!”宋九月咆哮著,身周探出十數條鎖鏈,瘋狂的抽打著。
如果這些不是鎖鏈而是刀刃的話,或許會有用處。但鎖鏈只是鈍器,被打倒的“人”如果沒死,便立刻被同伴推搡著重新加入陣線。
衝不過去!
宋九月懊悔又絕望的承認了這個事實,看著越來越近的人『潮』,額角滲出了緊張的汗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