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回來啦——”
桃夭夭拿鑰匙懟開門,開心的走進來,拎著一袋子蔬菜,一邊兒換拖鞋一邊探著小腦袋往屋裡看。
“九月!中午咱們……”面帶微笑的桃夭夭看向客廳,笑容忽然一滯,立刻變了臉色,柳眉倒豎,喝罵道:“宋九月!你這是抽了多少煙?!”
輪椅上的宋九月抬起頭,看向桃夭夭,雙目無神,聲音沙啞:“沒多少……兩包?”
“我送個孩子順便買個菜的功夫你抽了兩包煙?!你……”桃夭夭正要罵,雲吞碩大的身體乳燕歸巢嚶嚶嚶的撲過來,可憐兮兮的躲到桃夭夭身後,大腦袋在桃夭夭腿上蹭呀蹭的,像是在撒嬌,又像是在告狀。
桃夭夭沉著臉,和雲吞對視了幾秒,似乎收到了什麼了不得的資訊,把塑膠袋往門口一扔,擼起袖子朝宋九月走去:“宋九月!別以為你癱了就不收拾你!你硬不起來我可能硬起來!看我不……”
“哈?”宋九月拖著腮幫子,一副神志不清的腦殘模樣:“你說啥?”
桃夭夭擼袖子的手忽然停下,眉頭微蹙,覺得有些不對勁兒。
宋九月的臉色憔悴的像是華為員工,明明自己剛剛出門時候他還是一個陽光開朗少年郎,此時卻好像丟了魂,失了智一般,甚至有些吸毒過量的模樣。
“你……”桃夭夭關切的摸了摸宋九月的額頭,沒覺得發燒,便又看向一旁的雲吞:“我不在這功夫發生了什麼?”
雲吞懵逼的搖搖頭。
在她的記憶線裡,似乎也沒發生過什麼太重要的事情:宋九月一臉吃屎的表情吃掉了桃夭夭做的早餐,走到旁邊看電視,抽菸,薅自己頭上的毛,罵罵咧咧,拉窗簾,回來繼續罵罵咧咧……
然後盯著電視發了一會兒呆,抽菸抽得便更兇了。
盯著雲吞的眼睛,桃夭夭失望的發現自己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,便只能胡亂的為宋九月檢查一番。宋九月像是真的失了智,癱在輪椅上一動不動,任由桃夭夭擺佈。
半吊子桃夭夭當然檢查不出什麼問題。她嘆了口氣,在宋九月臉頰上親了一下,繼而走到陽臺,拉開窗戶,探出頭去大喊一聲:“阿喵!滾回來!”
花壇邊兒上揍狗玩兒的阿喵愣了一下,抬起頭,正對上桃夭夭焦急的神情,立刻意識到出了什麼事,抽了旁邊的金毛一巴掌,便立刻朝著樓梯口跑去。
旁邊圍著的一群金毛二哈泰迪諸狗,登時如蒙大赦,四散逃開了。
說來奇怪,阿喵常在沒事兒的時候出門玩兒,但卻從來沒有叫過其他人幫自己開關門,宋九月也從來未曾像對待一隻叫黑炭的黑貓一樣,給阿喵在脖子上套個門禁卡什麼的。
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樣做到悄無聲息出入家門的。
神奇的小花貓不一會兒就出現在宋家的客廳裡,身上白光一閃,變成了穿著黑紗長裙的白髮小姐姐,臉上滿是焦急和關切,快步走向宋九月。
豔羨的將祝九慈魔法少女變身似的高光時刻印在腦海裡,雲吞的大眼睛裡滿是憧憬——我長大以後也能變成那樣嗎?
祝九慈拍了拍宋九月的臉,輕聲叫道:“九月?九月?”
“嘿嘿!”宋九月一臉塵瓏式的傻笑,目光呆滯,“幹啥?”
有問題。
一般情況下,有桃夭夭在場的時候,宋九月是嚴格杜絕自己和任何女性發生肢體接觸的,包括祝九慈小泠除外)。
祝九慈眉頭緊鎖,蹲下身子幫宋九月號脈。她閉著眼睛,桃夭夭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等著,眼睜睜看著祝九慈的眉頭越皺越深。
“到底怎麼回事兒?”桃夭夭焦急地問著,“我出門的時候,有人來過家裡?”
祝九慈沒有說話,一邊號脈,一邊沉默地搖搖頭。
雖然方才她在外面瞎逛,看似是在揍狗逗悶子,但實際上,她一直分心關注著家裡,沒有任何活物進來過。
祝九慈知道癱瘓的宋九月不堪一擊,又因為斬殺羊永誠一事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,擔心有什麼宵小想要加害與他,便一直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戒備著。
萬萬沒想到,千防萬防,還是沒能防住九月被宵小所害。
有些自責的祝九慈睜開眼,看向桃夭夭,臉上多出了一抹困惑:“這……宋九月看起來像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