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株桃樹撇撇嘴……撇撇樹枝,不想搭理他。兩棵樹相處了這麼些年,連樹根都快長在一起了,她卻一直不喜歡這傻乎乎的同伴。
似乎聽到了兩樹的對話,老道士寵溺的笑笑,藉著清早起來的大好心情,說著:“你倆也大了,這些年來相依為命,雖非同根生,卻勝似並蒂蓮。草木亦有雌雄之分,依我看,你倆不如義結金蘭,亦或……伉儷之盟?”
第一棵樹興奮的晃著枝杈,開心的道:“好啊好啊!那咱倆是義結金蘭呢,還是伉儷之盟呢?等等……這倆詞兒啥意思?”
第二棵樹滿樹桃花上都寫滿了嫌棄,傲嬌的道:“不知道正好!我才不跟你結呢,不論是結拜還是結婚!哼!我呀,要等以後,找一個北方來的,威武雄壯的漢子!才不和你這種娘炮沆瀣一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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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棵樹自顧自的吵著,老道士從他們的枝葉上看出來二人的口角,輕咳一聲,鄭重其事的道:“都靜一靜,聽我說。”
兩樹立刻乖巧的低下枝頭,靜待吩咐。
老道士抿了口茶葉,微笑道:“待你倆化形之後,入世行走,必須得有個名字。此時良辰吉日,正好,我便為你倆取個名字,如何?”
聞言,兩棵樹立刻興奮起來,搖著滿樹桃花,表達著自己的欣喜和感謝。
“女士優先。”不知從哪兒學來的洋規矩,老道士笑笑,看向右邊的一株桃樹:“《詩經·桃夭》本就是對女子的美譽。桃之夭夭,灼灼其華,依貧道看,你便喚作桃夭夭,如何?”
得了名字,桃夭夭開心的撒花,渾然不知這世間尚有其餘十萬桃夭夭。
“那我呢那我呢?”左邊的桃樹一樣興奮,甚至學會搶答了:“先生。我該叫作什麼?桃灼灼?”
老道士聽不到他的話,沉『吟』了一會兒,開口道:“你二妖既情同手足,用同一首詩取名也無妨。她既為花,你便為葉,桃之夭夭,其葉蓁蓁,你便喚作……桃蓁蓁吧!”
桃蓁蓁歡呼起來,一併開始撒花。
天空中飛過的一隻鳥兒,被下面的落英繽紛所吸引,那道士看著也不像歹人,她便壯著膽子,撲稜翅膀落了下來。
“呦,喜鵲都臨門了!看樣子,我這名兒起的是真不錯!哈哈!”老道士拊膺長笑,端著茶杯,高興的走回屋裡去了。
明明才剛到開花的季節,可這兩棵桃樹,為何已經開始落花?
喜鵲黑『色』的小眼睛裡滿是疑『惑』,落在桃夭夭枝頭上,小爪子動了動,好奇的撲稜著小巧的花瓣。
“嘿!幹什麼呢你!”桃夭夭有點兒癢,咯咯笑著,叫了出來。
喜鵲聽到了她的話,受驚似的飛了起來,在空中繞了兩圈,也尋不到落腳地兒,便又落回枝頭上,又好奇又害怕的問道:“嘿!小樹,是你在說話嗎?”
“不是我還能是誰?”桃夭夭開心的笑著,快一百年了,除了身邊這個叫桃蓁蓁的白痴,這是她第一次和其他的生靈交流,高興異常。“小鳥,你叫什麼名字?”
“名字?”喜鵲啄了啄翅膀,有點呆滯的問道:“我沒有名字!”
桃夭夭輕輕的搖了搖枝杈,本想安慰這鳥兒,卻嚇得小鳥下意識的飛了起來。
嘰嘰喳喳的叫了兩聲,喜鵲再次落下,不滿的道:“什麼意思呀你,你有名字嗎?”
“有呀!”打從桃夭夭還是棵樹的時候,就已經把“嘚瑟”兩個字兒刻在樹幹裡了。她滿樹的桃花都開得盛可一些,得意洋洋的道:“我叫桃夭夭!我們先生給起的,好聽吧!”
一隻喜鵲哪裡懂得詩經,她抖了抖翅膀,沒覺得這名字有什麼好,不服氣的道:“你先生是誰?能讓他給我起個名字嗎?”
不等桃夭夭回答,喜鵲嘰嘰喳喳的叫聲已經把老道士再一次吸引出來。
他的手中沒有茶杯,取而代之的事一小抔大米。老道士笑『吟』『吟』的將大米撒在地上,樂呵呵的招呼著喜鵲:“來吧小鳥!吃點兒!”
喜鵲仔細的觀察了一番,見沒有那些看起來像捕鳥工具的東西,便大大咧咧的飛下來,開心的吃著。
見鳥兒吃得開心,老道士打趣起來:“小傢伙,不如留在我這道觀裡,天天幫我招點兒喜事來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