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九月醒來時,第一眼看到的,就是白淨的天花板。
白『色』的床單和被褥,白『色』的四壁,穿著白『色』護士裙的小護士……
嗯?護士?我又進醫院了?
這一年以來,我都住院多少次了啊……
宋九月掙扎著坐起來,想要和背影窈窕的護士姐姐搭訕,張了張嘴,卻說不話來,真是唇焦口燥呼不得,
急中生智,宋九月輕輕敲了敲床頭櫃,以期吸引護士的注意。
急促的敲打聲果然吸引了護士,她驚喜的回過頭,脆生生的叫道:“呦!小夥子,你醒啦?”
宋九月本以為如此背影窈窕的護士小姐會是一個十分漂亮的妹子,但當她回過頭來的時候,他卻驚愕的發現,這是一個長相比較陽剛的,大媽。
“……”心理落差極大,但宋九月很快掩飾了自己的失望,善意的笑笑,指了指張開卻不能說話的嘴。
“渴了是吧?等著,阿姨這就給你拿去。”護士姐姐……呸,護士阿姨踩著高跟鞋,嗒嗒嗒的跑出去端水了。
宋九月看著自己床頭的暖壺一臉懵『逼』,這不有水嗎?
趁著沒人,宋九月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。這裡不再是自己平時住的特護病房,不大的房間裡,滿滿囊囊的擺著六張小床,其餘的床鋪都空著,只躺著自己一人。
說起來,我是怎麼昏『迷』的來著?宋九月有些費解,敲著自己的腦袋,認真的想著。
自己昏『迷』之前,記得最後一個畫面就是,崔明忽然出現,伸手攥住茂圖的刀,在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自己。
喔,那麼,阿盧怎麼樣了?
想起救了自己『性』命無數次的少女,宋九月坐起來,急切的拍打著胸口,聲音沙啞的喚道:“阿盧!阿盧!”
沒有反應。
就在宋九月一籌莫展的時候,房門忽然被推開。宋九月抬頭看去,不再是那個熱心的護士阿姨,而是捧著一杯水,滿臉淡定的崔明。
“領導……”宋九月啞著嗓子,作勢要下地迎接。
崔明連忙走過來,把宋九月攙回床上,安撫道:“小宋同志,何必多禮!來,好好休息!”
不好意思的笑笑,宋九月接過崔明手中的溫水,喝了一大口,瞬間感覺舒服了很多。他咳嗽一聲,對著崔明道:“多謝領導救命之恩。”
“客氣了。”崔明和藹的笑笑,拍拍宋九月的手臂,示意他不必往心裡去:“應該的。若是在咱們的地盤上,我的屬下被北方來的妖怪給殺了,我崔某也沒有顏面再幹下去來了。”
“還是得謝謝您。”宋九月羞澀的道,忽然想起什麼,急忙問道:“領導,我昏『迷』了多久了?”
“三十多個小時了。”崔明低頭看了眼手錶,回答道:“那個妖怪不知使得什麼邪法,我觀她刀法凌厲,但當我趕到時,你身上僅有幾條淺淺的傷口,反倒是神魂嚴重受損,就像是魂魄被砍了幾十刀似的。”
宋九月心裡一緊,看樣子,崔明不知道阿盧的存在?
他雖然年輕,但也知道逢人只說三分話,不可全拋一片心的道理。既然崔明不知曉阿盧,宋九月也樂得裝糊塗,『摸』著腦袋,假裝一頭霧水道:“我也不知道,那妖怪很強,我只覺得身上如刀割一般,被打得無力還手。待您一出現,我便陷入昏『迷』了。”
崔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,提起茂圖,目光中仍帶著些忌憚:“那妖怪很強,我亦比她略遜一籌。咱們陰陽司,或許只有司長能穩壓過她。當時,我也是搬出陰司正神的名號,以勢『逼』人,才讓她離開。而且,雖然我當時威脅她,立刻離開武陵,但據各方土地的回報……”
宋九月眯起了眼睛,崔明可以保自己一次,但未必保得了第二次。茂圖一天不離開武陵,自己心裡就一天不踏實,猶如芒刺在背。
“好了,我看你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,收拾收拾回家吧。”崔明換話題的速度讓宋九月猝不及防,自己連杯水都沒喝完,就這麼急著趕自己走?
他還處在一臉懵『逼』的時候,崔明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檔案袋,遞給宋九月,嚴肅的道:“不是我不想讓你好好休養,但現在正好有個緊急任務,我手底下就你閒著,只能麻煩你跑一趟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