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麝笑笑,不再說話,踏入了庭院中的皚皚白雪。
她尋了處僻靜地方,一株臘梅下面,恭謹的跪下。
月『色』很美,卻冰冷刺骨。
阿盧在司麝身上留下的傷勢,遠比宋九月想得要重。杜子規不滿於司麝傷了自己的雙翼和情郎,在給司麝療傷的『藥』物裡,也摻了不少東西。之前杏仙怕她逃走,又因桃夭夭的事遷怒於她這宋家的鷹犬,在飲食中一樣下了大劑量的『藥』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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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的司麝,胸口的傷勢尚未痊癒,胸腔一直隱隱作痛。同時,她甚至無法運用出一絲一毫的靈力來禦寒,只能靠著自己還算不俗的妖身,咬牙扛著寒風和膝下的雪。但蛇類的抗凍能力……不言而喻。
長途跋涉本就將她的體力消耗殆盡,現在,她真想一頭栽在雪地裡,哪怕被凍死,也要舒服的睡一覺。
但她不敢這麼做。她知道,如果自己真的昏倒在雪地裡,沒有人會出手搭救——救她的人,又不知會受到大人怎樣生不如死的懲罰。
司麝跪在那兒,塵瓏出來看了她一眼,眼裡閃過一絲憐憫,便走了;未央聞訊趕來,想要給司麝加一件衣服,終究還是放棄;烏瑪聽說了此事,馬不停蹄的過來,遠遠的看了一眼,卻什麼也做不了;茂圖站在房簷下,陪著司麝呆了好久好久,終歸不忍再看下去……
梓書和海珠呢?司麝想,又和大人一起出差了?
真好呢……她一直很羨慕梓書,從大人呱呱墜地的時候,就開始陪在他身邊,直到現在。
如果,我也可以這樣陪在少爺身邊的話……司麝的意識已經開始渙散,她奮力的擠著眼睛,告誡自己不要睡過去。但身體本就已經不堪重負,縱使她不斷的給自己施加心理壓力,最終依舊敵不過虛弱和疲憊,兩眼一黑,一頭栽倒在雪地裡。
這雪,好冷。
……
“司麝姐!”六、七歲的宋九月,還是個小『毛』孩兒。他指著荷塘中的荷花,興奮的道:“你看!荷花!”
“嗯,真好看。”司麝笑笑,嘴上在誇荷花,滿心的思緒,卻全集中在少爺身上。
宋九月傻樂了一會兒,身邊小小的宋十七忽然揪著他的袖子,撒嬌道:“哥哥~你去給我摘一朵嘛!”
“小姐莫要胡鬧,少爺不識水『性』,讓屬下去便是。”一旁的未央推了推眼睛,勸諫起這個全家的小公主來。
“不嘛不嘛!”五、六歲的小女孩,又素來被父親寵上了天,哪裡聽得進去勸。她嘟著嘴,撒嬌道:“我就要哥哥給我摘!好不好嘛!哥哥~”
被妹妹拽著袖子,宋九月無奈的笑笑,像個小大人似的,『摸』『摸』宋十七的頭:“好!等著,哥這就去給你摘!”
你看,宋九月從小就對女孩的撒嬌沒有抵抗力。
“少爺!”司麝看看夕陽,又看看宋九月,不放心的道:“這池塘雖然不深,但天『色』已晚,不如咱們明天再來?”
不等她說完,宋九月已經脫掉衣服短褲,穿著一個小褲頭,“撲通!”跳進了池塘裡。
水不深,小破孩兒沒被淹死,反而順利的摘下了幾朵荷花。他開心的爬上來,將一捧荷花遞過來,洋洋得意的道:“妹妹!這是你的!”
“謝謝哥哥!”宋十七嘎嘎笑著,接過荷花,開心的蹦起來。
“未央姐!這是你的!”
未央推了推眼鏡,有些驚訝:“少爺……”
“媽媽說過,一定不要忘了給女孩子帶禮物!”宋九月昂首挺胸,驕傲的像個王子。
“……”未央怔了下,難得的笑起來,接過荷花微微點頭:“謝謝少爺!”
“司麝姐~”宋九月走到司麝旁邊,看著眉眼含笑的司麝,炫耀似的把荷花遞過去:“喏!”
被宋九月的模樣逗樂了,司麝笑著『摸』『摸』他的頭,接過荷花:“謝謝少爺~”
“不客氣!”宋九月得意的不行,正想發表點兒什麼高深言論,忽然鼻頭一癢:“阿嚏!”
第二天,這倒黴孩子感冒了。
“司麝姐……”宋九月的小臉皺巴著,可憐兮兮的道:“我是想去上學的,但看情況,我可能沒法兒戰勝病魔了……”
好笑的刮刮熊孩子的鼻子,司麝笑道:“好啦,姐姐會去幫你請假的,你安心休息,好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