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起!床!啦!”
宋九月被桃夭夭震耳欲聾的聲音吵醒,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,看著一臉壞笑的桃夭夭,無奈的『揉』了『揉』眼睛。
“多謝公子恩情。”一個清冷好聽的少女聲音響起,宋九月回頭看去,發著幽幽藍光的阿琴正跪在地上,看樣子已經恢復神智了。
這還是宋九月頭一次離阿琴的鬼魂這麼近,幽藍『色』的影子簡直是個人形自走空調,離著三四米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氣。宋九月打了個哆嗦,卻見阿琴再次開口,聲音很動聽,卻聽得人凍耳朵:“大恩大德,無以為報,妾身願追隨公子左右,生當結草,死當銜環,惟……”
“客氣客氣!快起來快起來!”宋九月和阿琴客氣一番,心想著不愧和阿耀是小情侶,感謝的話都這麼像。
“那個……”宋九月撓了撓頭,決定還是直白一點:“阿耀就在外面等著呢,要不把他叫進來?”
阿琴神『色』複雜,有期待,有不安,有憤怒,有愧疚……宋九月都佩服自己,怎麼能解讀出這麼多的思想感情。
不說話的樣子似乎是預設了,宋九月笑笑,抱起貓揪著兩把兵器娘走出房間。走廊裡,阿耀的傻大個正侷促不安的來回踱步,一副病房裡面老婆在生孩子的即視感。
“阿耀!”宋九月叫起來,“進去吧,人家姑娘等你著呢。”
阿耀裹滿泥沙的臉上看不出表情,但他一定很激動,搓著大手,猶豫不決的在門外徘徊了好一陣兒,看向了宋九月。
點點頭,宋九月給了阿耀一個支援的微笑。
“嗯!”收到了少爺的這份感情,阿耀推開門,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。
“啊——”打了個哈切,宋九月『揉』『揉』快要睜不開的眼睛,看著膝蓋上睡成一隻死貓的阿喵,笑了笑,又看著兩隻生龍活虎根本不需要睡覺的兵器娘,下了個命令:“等他們小兩口完事兒,你倆負責把他們裝進小瓷瓶裡,我——去睡會兒。”
“放心!”小泠乖巧的點點頭,“晚安!”
“啊咧?你就這麼睡覺去了?別走啊九月!別把我丟給這丫頭哦!”夭夭驚呼道,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。
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,小泠那麼小卻比夭夭懂事多了……
宋九月想著,找地方睡覺去了。
……
睡夢中的宋九月,感覺有人在搔自己的臉。一定是夭夭又來催自己起床做功課了。他懶懶的翻了個身,嘟囔著:“別鬧了,我在睡會兒,夭——”
“夭夭”兩個字沒說完,一個甜到他心坎裡的聲音便開始在耳邊呢喃:“大懶豬,起床啦!”
楊淼?!
宋九月一個激靈坐起來,穿著病號服的楊淼披著宋九月的大外套,站在床邊兒,笑盈盈的看著自己。
“誒?”宋九月驚詫的問道:“你能下地了?”
“嗯哼!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,楊淼道:“多虧了葉稚昨天送過來的『藥』物,今早起來,不僅傷口不疼了,甚至能下地活動了呢!”
“太好了!”宋九月真心替楊淼高興,他也受過重傷,像那樣終日躺在床上翻身都難受的日子真的很難熬。
沒有問葉稚送來的是什麼『藥』,反正自己也不懂。
一旁坐著的小泠正襟危坐的端著一本小學英語教材,偷眼看著兩人情侶般的清晨互動。
洗漱完,楊淼親自給宋九月端來早點,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。
“謝謝!”宋九月笑笑,開心的吃起來。醫院的伙食本來很難吃,但楊淼給自己的,水泥都好吃。
能夠下床活動的楊淼心情大好,笑盈盈的看著宋九月狼吞虎嚥,柔聲勸道:“著什麼急呀,慢點兒吃。”
兩人邊吃邊聊。忽然想起了什麼,宋九月驚叫道:“我得快點,今天上午還有一門考試呢!”
“考試?”楊淼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事兒,瞬間高興不起來,愁眉苦臉的道:“可我這樣子,也沒法兒去考試啊。”
看著楊淼身上的病號服,宋九月發了一會兒呆,忽然伸手『摸』了『摸』楊淼的頭:“沒事!我也不去了!”
“誒?”楊淼一臉詫異,“你為什麼不去?”
“因為要留下陪你啊,”宋九月笑得很開心,“而且,正好來年一起陪你補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