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洋火海中,第五萌早已不見蹤影,只留下宋九月,抱著貓箱,傻乎乎的站在烈焰旁邊。
接住了第五萌之前拋過來的貓箱,宋九月利索的開啟,放出裡面被關了一下午的阿喵。
『毛』茸茸的身影縱身從牢籠裡跳出來,抖了抖身子,看著宋九月感激的喵了一聲。但宋九月此時可沒空擼貓,他焦急的看著面前的火海,急衝衝的吼道:“阿喵!能把夭夭救出來嗎?”
“喵嗚——”阿喵低沉的吼了一聲,雖然聽不懂,但宋九月從她的搖頭中看到了這件事的可行『性』不高。
“該死!”宋九月罵了一聲,焦急的雙眼看向阿喵,就像看著最後的救命稻草:“真的不行嗎?”
阿喵索『性』不再喵來喵去,伴隨著躍動的火光,在宋九月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變成了人形。
“不行!”祝九慈清冷的聲音說道,“我被禁錮了許久,體內的法力流逝的一乾二淨,現在別說闢火訣,連最基礎的符篆我都無法催動!”
沒空再驚訝原來阿喵就是美麗優雅的貓娘,宋九月看著火焰中的桃夭夭,咬破了自己的食指,點在胸口的龍眼上。
伴隨著低沉的龍『吟』,宋九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素質提高了不少。他一把揪起沙發上披著的單子,祭出一張水符,口中低語道:“水華——召來!”
召來的水打溼了沙發單,宋九月披在身上,深吸了一口氣,縱身衝進火場。
“少爺!”祝九慈驚恐的高聲喊道。她想要伸手去攔宋九月,但現在體力匱乏的她根本跟不上宋九月的動作。
火舌噴吐在溼漉漉的沙發單上,發出滋滋的炙烤聲。宋九月強忍著身周的滾燙,快速的在地板上『摸』索著——燃燒產生的黑煙和強烈的高溫都讓他睜不開眼,現在,他只能憑著大概的記憶,伸手『摸』索著自己的桃木劍。
終於,宋九月『摸』到了一個小小的長條狀物體。那熟悉的手感,一定是夭夭。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劍,回頭往火場外跑去。強烈的高溫已經讓他意識渙散,一片混沌的腦海裡,只剩下一個念頭——夭夭,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!
他不知道自己最終是否衝出了烈焰,他只知道,自己雙眼一黑,癱倒在了地上。
……
“額啊——”祝九慈咬緊牙關,呻『吟』著,用力的將宋九月從火堆邊上拉出來。宋九月昏『迷』著,渾身泛紅,頭髮和眉『毛』已經燒焦,但雙手,還緊緊的將那柄被燒焦的桃木劍抱在懷中。
“白痴!”祝九慈罵道,這死小子,和他爹一個混樣。濃重的黑煙嗆得她咳嗽起來,她趕緊從長裙上扯下兩塊布條,從地板上沾了些還未被烤乾的水漬,蒙在宋九月和自己的口鼻上。家門口的方向已經被火焰吞沒,自己扛著一個一百五十來斤的男人,可沒法兒敏捷的衝過去。
祝九慈看看身後的房間,算了,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!
推開房門,把宋九月拖到牆角,祝九慈又回身把門關上,希望能暫時隔絕一下火勢的蔓延。滾滾的黑煙從門縫裡『露』出來,祝九慈拉開窗戶,大口的喘息著外面的新鮮空氣。
木板門已經被烤的咧咧作響,上面的塗漆似乎都已經開始融化。自己倒是可以變回貓,利索的從三樓跳下去,但宋九月和夭夭怎麼辦?
心急如焚的祝九慈環顧著這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。宋九月和夭夭平時都在主臥休息,這裡除了一些行李和一個衣櫃,什麼都沒有了。
等等,衣櫃?
祝九慈眼睛一亮,快速拉開衣櫃的門,裝著青龍偃月刀的大鐵箱子,還在裡面立著。
宋九月真是白痴!她想。就算怕被查出私藏管制刀具,但把這麼大個鐵箱子再放在衣櫃裡,哪個腦子正常的人幹得出這種事兒?
晃了晃腦袋,把不是時候的腹誹晃出腦海,祝九慈費力的將鐵箱拖出來,拉開了箱蓋。
隨著箱子被開啟,裡面的青龍偃月刀,發出一陣嗡鳴聲,似乎是在慶幸傻『逼』主人終於讓自己重見天日。
不愧是兇兵,這股鋒銳之氣和兇戾之氣,讓身為大妖的祝九慈也為之心顫。吸了口氣,祝九慈伸手握住刀柄,一股強烈的排斥感從手中傳來。
“白痴!別鬧了!”祝九慈罵道,“少爺有難,我現在又派不上什麼用場,能夠倚靠的,只有你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