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這簡直就是在賭博啊!一旦輸了,我們將如何向主公交代?”
班品仁扭過頭來,那悠然的眼神突然變得認真起來,“真正的戰爭就是賭博。”
“何方小將,報上名來!”馮虎紋騎一匹黑鬃馬入陣,魂紋能力瞬時發動,雙手中已然握有一對短柄黑斧,這斧便喚作炎魔戰斧。
霍義本持槍勒住韁繩,應道:“昶瞓霍族霍義本。”表情僵硬地連馮虎紋都能看得出來。
第一次面對如此有威勢的對手,霍義本自然不敢掉以輕心,他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對手身上,因此而忘記了自己的狀態。
“此前從未聽過有這號人物,想必你也只是個鄉下出來的愣頭小子吧。勸你還是放下武器,免得落個英年早逝的下場。”
霍義本直刺出一槍,用行動來回答了馮虎紋。這一槍看似平常,但無論從速度和力度來說都足以證明他的本領。這並非出其不意的突然襲擊,而是讓馮虎紋改變對自己態度的尊嚴一槍!
雙斧在胸前交叉一架,槍尖上傳來的力道頓時讓馮虎紋在心中吃了一驚。面前這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,竟然能刺出如此幹淨利落的一槍,這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。上一次感受到如此勇猛的一擊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,但這種感覺不會模糊,永遠在他內心深處像鐵錘敲擊般震蕩靈魂深處每一個角落。也正是為了能再遇這樣的對手,他才難以承認自己已經年邁的事實。
猛然間,在炎魔戰斧上燃燒起灼熱的炎浪。還未待霍義本將刺出的槍頭收回,他胯下的慄毛馬已被火焰驚嚇,揚起一對馬蹄將他掀翻在地。
馮虎紋並未就勢追擊霍義本,其實他大可藉此機會斬殺對方,但在他身上背負著身為武將的自信和操守,認為那些都是下三濫的無恥之徒才會做的事情。他索性從馬背上翻身躍下,手持雙斧等待霍義本重新站起身來。這才嚴肅認真地盯著他,說道:“讓我們堂堂正正來一場比試年輕人。”
霍義本剛才被馬掀了一跟鬥,面上佔了不少泥土。此時他正伸手將唇邊的泥灰抹掉,並以同樣認真的目光望向馮虎紋。
槍尖的寒芒刺破山丘上吹來的微風,燃燒的戰斧將空氣融化。這兩人的武藝旗鼓相當恰逢對手,正如先前班品仁所說,馮虎紋靠的是氣勢和經驗,而霍義本則全仗血性和勇猛。
一斧劈來,霍義本架起長槍去擋,無奈他的槍杆只是山間木材所造,哪裡經得住馮虎紋魂紋能力具現化兵器的威力,頓時從中間斷作兩截。他立刻將斷掉的槍尾擲向馮虎紋的面部,同時整個人快速繞到馮虎紋身後,用僅剩的半條槍刺向馮虎紋後頸處。
馮虎紋先是揮斧要斬霍義本肩膀,一見有半條槍尾沖自己飛來,便立刻轉動斧身將其打落。這才注意到霍義本已到了自己身後,意識到對方槍尖上的寒芒直奔自己的後頸而來,他索性不去回轉身體,而是直接把腦袋低了下去,做出一個彎腰躲槍的動作來。那槍尖幾乎貼著他的面板劃過,頂在了黑色頭盔的邊沿上,將其撞飛了出去。同時還連帶著割斷了他束發的頭繩,盤紮在腦後固定的長發立時隨風飛散開來。
“好槍法!不過你缺少一樣趁手的兵刃。”披頭散發的馮虎紋手持雙斧立在那裡,活像是一尊天宮下凡的神將。
“你的斧技也很厲害。”霍義本不輕易出口稱贊別人,他是真心佩服馮虎紋才會這樣說。
正當兩人對峙之時,班品仁卻驅馬奔到近前來。他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便勒住韁繩,下馬來到馮虎紋面前,恭敬的行了一禮,說道:“馮將軍寶刀未老實在令人佩服啊!”
“你是何人?”
“在下只是二皇子手下一位小小謀士,賤名恐汙了將軍尊耳,不說也罷。只是如今我得到一條可靠的訊息,說大皇子鄭絕明已在皇都囚禁起了將軍的家屬,事態緊急,雖然將軍與我們是敵對關系,也不敢不把實言相告。”
馮虎紋眉頭一皺,怒聲道:“你胡說八道!”
“在下是否胡言,將軍回到軍中一問便知。”班品仁再次躬身施禮道。
馮虎紋瞪了他一眼,又把目光轉回到霍義本身上,這才解除了魂紋能力,冷哼一聲騎上馬背。調轉馬頭後他回過頭來對霍義本道:“年輕人,你我的勝負還未分出,待明日正午時分,我定再次出陣與你比試。到時候你可別再用那條破槍迎戰了!”說完便驅馬歸陣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