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查過之後,苗林又對山鹿翁道:“這人已經查過了,但還要麻煩莊主讓我們搜查莊內,有什麼不便的地方還請莊主見諒。”
山鹿莊笑道:“不會,配合皇都兵衛隊是每一位國民的職責,況且這也是為了證明我山鹿莊的清白,苗長官盡管搜查就好。”
正當眾人談話間,一個鹿童從莊後慌慌張張趕來,直奔山鹿翁喊道:“莊主,莊後的書樓裡失了火,現在家僕都趕過去了。”
話不待說完,又有一個鹿童趕到,報說:“莊主,後莊上闖進來一群黑衣人,殺了萬劍閣的守衛,直奔裡面去了。”
山鹿翁聽到這些訊息,面上也未有絲毫慌亂憤怒之色,從他的面上根本看不出他內心的狀態,只見他語氣如常對一位鹿童道:“派一隊鹿奴去萬劍閣那邊,其他人都去書樓,若是燒毀了一本書,就割你們身上一塊肉。”
那兩名鹿童嚇得面如死灰,慌忙轉身奔書樓方向去了。
原來在山鹿莊內有兩種僕人,一種是打理日常生活的鹿童,而另外一種就是鹿奴,從名稱上來看鹿奴似乎要比鹿童的身份低一些,但實則恰恰相反。莊內的每一名鹿奴從前都是自由身,有的因為被山鹿翁救過性命甘願為奴,有的因為私闖莊園被制服留在莊內受罰。這些鹿奴大多身懷絕技,被山鹿翁馴服之後便改了姓名,每個人都被編上號碼,只用數字稱呼。
鹿童離開之後,山鹿翁對苗林道:“本來是要配合苗長官搜查,現在不想突發意外,可能要讓苗長官稍待些時候了。”
苗長官道:“莊內事要緊,莊主還是先處理眼前的麻煩,如果需要我的人幫忙只管說。”
山鹿翁笑著回道:“苗長官的好意我心領了,但在我這莊上也有自家的規矩,況且莊中迴廊路徑複雜,如果讓您的手下迷路也不好。”說完別了眾人帶著鹿童奔莊後去了。
東方天馬雜在人群裡不知所措,剛才聽後莊發生了那麼多事情,可這前莊上的大廳卻還跟沒事一樣,可見這山鹿莊內外上下根基穩固,遇事上有對策下自執行。
且不說碧瓦血磚樓這邊的情況,獨談這山鹿翁來到後莊上主持大局。十幾名身穿白衣上繡鬥大編號的鹿奴,已經和闖入莊內的黑衣人戰成一團,這些黑衣人來歷不明,竟然有近百人之多,看他們的身手並不是一般的強徒,各自都有些本領在身。
三號鹿奴腿法若風,踢時如長槍穿喉,掃過似雲遮新月。六七個手持兵器的黑衣人都進不得他身,其中幾個還被踢傷了手腳。七號鹿奴使一條紅漆鋼棍,揮時如赤龍翻江,旋轉似紅雲映日。他的棍棒一出,整個人就像一個旋轉的紅色陀螺,稍微擦碰到一點的黑衣人都被捲入那紅色漩渦之中。五號鹿奴手腳和脖頸上都繫著鈴鐺,搖時如怒浪拍岸,翻騰似虎嘯龍吟。那鈴音之中隱隱傳出魔魅鬼音,近處聽到的黑衣人頭痛如蟲噬,頃刻間便腦裂血流倒在地上。
山鹿翁眼觀面前情況,沖身後跟來的兩名鹿童道:“取我劍來!”
這兩位鹿童各自身上揹著一把長劍,左邊那一把叫做“赤明鳳目”,右邊那一把喚作“青音龍舌”,一把紅光如火,一把青亮似水。山鹿翁伸手沖那揹著赤明鳳目的鹿童要劍,那名鹿童立刻雙手奉上,被他以兩指夾住劍柄抽劍出鞘,腳步輕提如踩在浮雲之上飄入人從中去。沿路所遇黑衣人不論生死只出一劍,一劍過後是生是死也不理睬,那赤明鳳目沾血更紅,好比落山老日,又似石中紅玉,如燃一團火在劍鋒之上,被其斬中的黑衣人皮焦肉爛,身上穿的衣服燃起團團火焰,霎時間就似開了煙火大會,將這黑夜中的鹿莊萬劍閣照得一片通明。
有了山鹿翁的加入,形勢立刻成了一邊倒,剩下的十幾名黑衣人也無心戀戰,紛紛打算躍牆逃走。但高處早就被手持飛爪的鹿童佔住,凡是有躍上牆來的黑衣人,一律用飛爪勾住手腳擒住。
被抓的黑衣人被迫在地上跪成一排,山鹿翁命人揭開他們頭上的面罩,發現這些竟然都是已經死去的屍體,所有屍體的面部都腐爛的非常嚴重,還有很多蛆蟲在眼窩裡蠕動。
九號鹿奴走上前來報道:“莊主,這些黑衣腐屍的身上都有魂紋能量注入的跡象,似乎是被魂紋士遠端控制,就算抓住它們也問不出什麼來。”
山鹿翁將赤明鳳目交給之前的鹿童保管,背手看著那些收拾屍體清理庭院的家奴,想了一陣才道“這個操控死屍的魂紋士一定就在莊內,就在今天來的這些人之中。”
二號鹿奴走上前道:“主人,這個魂紋士的目的好像是萬劍閣裡的東西,我看我們幾個還是留在這裡看守比較妥當。”
四號鹿奴也在一旁分析道:“這上百具屍身只是個試探,目的應該就是了解我們莊內的勢力部署,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其他更猛烈的襲擊發生。”
一號鹿奴道:“剛才我檢查了那些屍體,發現他們的身體上沒有沾染任何泥土和汙痕,這證明這些屍體並不是從墓地裡剛剛挖出來的。再結合這些屍體突然出現襲擊莊內,我敢斷定這位魂紋士身邊一定還有同夥,或者擁有其他能夠儲存屍體的能力和器具。”
山鹿翁安靜聽完一眾鹿奴的話,他抬起頭來仰望夜空中那輪玉盤似得圓月,口中道:“你們在這裡守著,不要打草驚蛇,我自會找出那個襲擊者來。”說完便引著兩名鹿童往前莊上去了。